她将陆有文的黑白相框小心翼翼地重新挂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然后轻轻地拿起桌子上摆放整齐的香,以及一旁的点火机。
点燃香之后,她一脸虔诚地将香插进香炉里,接着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那模样无比认真。
屋子分为左右两间。
右边的屋子是小莲的,左边那间则是小莲的母亲和陆有文的。
当我们来到左边的屋子,曾经小莲父亲身上那熟悉的味道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气息。
屋子的尽头摆放着一张大床,这床是由两张床拼接而成的,显得格外宽大。
左边依次是柜子,柜子的旁边还有一个小柜子,小柜子的前边又有一个柜子,是以前那种老式的木柜子。
这些物件原本都被很好地保养着,然而,基本上都被我们公司的人给折腾得褪色了。
尤其是床上的被褥套,原来那精美的花纹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模糊的痕迹。
小莲一步一顿地走到床边,缓缓坐到了床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被子,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依靠,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哭声里饱含着无尽的思念和悲伤,让人听了心碎。我和谢玉琪相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她现在需要好好地发泄情绪,所以我们两个人默默地走到墙边的两张木椅子上坐下。
这两张木椅子是小莲的父亲亲手做的,由于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椅子已经有些变形,坐上去有点往下凹,坐久了还会觉得卡屁股。
不过谢玉琪这人啊,那真是像屁股上长了刺儿一样,根本就坐不住。
才过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把头急匆匆地凑过来,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可怜巴巴地跟我说:“哎呀呀,我这屁股卡得实在是太疼啦。”
我看着她那副模样,随口说道:“屁股疼,你就站起来呗。”谁知道她不依不饶,非得缠着我,双手紧紧拽着我的胳膊晃悠,撒娇似的让我带着她去其他屋子看看。
她这么一闹腾,我也没法继续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了。
我无奈起身的时候,那椅子就像跟我作对似的,还紧紧卡在我的屁股上,愣是没掉下来。
谢玉琪瞧见这滑稽的场景,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好不容易才强忍住笑意,可那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直抽抽,肩膀也跟着一耸一耸的。
我俩随后便迈着步子来到了小莲以前的屋子。
这屋子的布局啊,真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一张看上去有些年月的床安静地摆在屋子的一角,床对面立着一个颜色暗沉的老旧柜子,还有一个小小的沙发,软塌塌地靠在墙上,整个屋子几乎再找不出其他显眼的大件物品了。
谢玉琪一进屋,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就开始不停地四处打量,脸上写满了好奇和疑惑。
过了一小会儿,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脸茫然地问我:“厕所呢?这屋里咋没见着厕所呀?”
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在二楼呢。”
谢玉琪听了,忍不住撇撇嘴,吐槽道:“这也真够麻烦的,上个厕所还得吭哧吭哧往二楼爬。”
我则心平气和地解释说:“以前条件艰苦啊,哪有现在这么方便。”
“那时候上厕所都是准备个尿桶,屎啊尿啊都一股脑装在里面,然后用来浇菜,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啦。”
谢玉琪听了,嫌弃地“咦”了一声,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了,摆摆手说道:“好恶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