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诩亦在笑,牵着她出门去。
窦章辞扯住他,“还没拜别父母!”
崔诩恍然,竟乐得忘了!
他止住雀跃的脚步,望向个个双目潮红的窦府众人,以及她的师父、干娘等诸人,不吝与她一同下拜,惊得众人差点跳起来。
“阿辞得岳父岳母、祖父祖母和师父等抚育教养,如明珠珍贵,今许嫁与我,小婿在此拜谢,也请诸位放心,我定护阿辞一世周全,绝不敢使她受半分委屈。”
尽管众人都起身避让,且争相上前扶他,他依旧坚持行完此礼。
窦章辞看着这般坚毅的他,唇边笑意愈深。
十一岁时某个深夜,母亲曾将她搂在怀中,问她怎么就与太子玩不腻。
那时她坦荡说,因为自己喜欢太子殿下呀!
母亲不由失笑,又问她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她怎么回答的来着,是了,她说:“当然知道!喜欢就是想每天看见他,即便不得不分开,一旦有空就会第一个想到他,会不由自主尊敬他所尊敬的人,喜欢他所喜欢的人,亲近他所亲近的人,会无时无刻都想闯进他的生活,就只是因为好奇,他此刻在做什么!”
而今,他正尊敬她所尊敬的人,亲近她所亲近的人,不在乎帝王之尊,却给了她所有的尊崇和偏爱。
窦章辞毫无犹疑地与他并肩走出太师府。
《凤栖》之乐庄重典雅,响彻京师。
自太师府至宫城这一截不算长的路,挤满了百姓,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不亚于自家嫁女。
天子车驾上身着深青袆衣的少女,是所有百姓共同看着长大的小仙子。
她自小功德无量,是以今日与众不同的大婚规制、流程等,从帝王亲迎,到诏书中的遣词用字,无人觉得不配。
百姓们簇拥着车驾,一路送至宫城。
牵马的六位少年郎硬生生被密不透风的人墙憋出了一身汗,进了宫城才松口气,当然,于韬除外。
但没人在今天还有空笑话他,人人忙得脚不沾地,却个个与有荣焉,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宫城内不用马车,殿中省早已备好朱帷步辇,十六个内侍抬着自宫城正中而入。
然而帝后大婚,庄严而繁琐,一座座宗庙和殿阁拜谒过去,一道道不能俭省的仪式走完,留给帝后二人独处的时间只得在黑夜。
这场婚礼的洞房未设在昭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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