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卷中记录的举发过程跟林阐以及陈推官等人陈述差不多。
经过很简单,就是林阐等人举发李芸兄弟祖上不清白却参加了县府试,他们跟知县举发,知县置若罔闻。
然后府中责令平阴知县彻查兄弟二人出身。
虽然未能及时跟进后续进展,但是,无论知府还是推官的做法,并不能挑出太多的问题。
所谓包庇纵容,是很难被证实的。
“知府大人,你应该知道陛下重视士流清澄,所以特命清查各府州县士子出身,处理冒考事件。所以涉及冒考,还是要慎之又慎,多加关注。”
“秦巡按说的是,此事也是本官疏忽,合该多多督促属下处置妥当。真是没想到田宗尧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陈推官也赶紧道:“此事都是下官处置不当,还望巡按大人恕罪。”
秦云何道:“此事不仅涉及冒考,更关涉多名衿绅,又有知府特命处置,陈推官确实该特别关注后续。以事忙为借口,实为推诿。
若日常复核、审理案件都如此得过且过,常德府将出多少冤情?”
陈楼额头冒汗,连连躬身:“是是。下官此后自当引以为戒,必不会再发生这样事。”
杨兴学见此则替陈楼缓颊:“秦巡按息怒。此次陈推官确有疏忽,不过平日他处理事务还是挺勤恳的,也替府中处理了不少棘手的案子。若因这一次失误就抹杀其劳苦,也实在冤枉。
这样,秦大人真要追究,就追究本府责任好了。反正府中大小事务本都是本府责任。”
其实杨兴学虽这么说,几个人都知道,这事儿秦云何最多也就是训斥陈楼几句了。
杨兴学将事情交代给了陈楼,而目前看,陈楼的做法虽有疏漏但也并非有心。
秦云何只能又对陈楼诫勉一番作罢。
待秦云何告辞离开,杨兴学整整衣袖回了内堂的书房。
“看秦大人的意思,竟是来质问大人的架势?”
师爷跟着杨兴学回到书房,聊起刚刚的会面。
杨兴学抿一口茶,不甚在意的道:“年轻人,才得了些权利,难免心气高些。”
“这事儿大人的处理本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倒是陈推官,我看让唬得不轻。”
杨兴学无所谓的摇摇头:“陈楼还指望着巡按保举他行取呢。
也不想想,这么多知县、推官,一个道也不过行取一二人,哪里就轮到他了。”
秦云何不爱摆架子,看行台离知府衙门不远,来的时候便只带着王和、河生骑马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