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五十的佃户先开口:“回大人,我们县各家老爷田租都差不多的,哪里有什么欺压不欺压的啊。”
另一个佃户随后道:“是啊。李老爷家还能选硬租软租,很不错了。”
“是啊,李大爷还借牛给我们使呢……”
这下林阐等人一听顿时有些急了。
“刘老倌,你忘了你家孙女怎么成他家丫鬟的了吗?好险你家孙子都要抵给他家,你现在说没有被欺压?”
刘老倌道:“林举人,不是这么说的。种地本来就是该交租的,就不是李老爷家,租别家的地也要交的。”
林阐气不打一处来:“租是要交,但他家那是正常的收吗?本来你们就是软租,结果他一再加算利息,不是才导致你还不起吗?你是保下了孙子就当孙女不是人了吗,这么快就忘了。”
刘老倌只是低着头带点央告的意思:“林举人,不是这样。我是交不上跟李老爷又借了钱才给算的利息啊,到哪里都是要交租的啊。”
林阐等人简直气结。
“正赶上歉收年他家硬租转软租才导致你们不得不借钱你们不记得了?”
“不是啊,”刘老倌继续道:“硬租我们交不上,李老爷好心给我们转成软租的啊。”
看样子林阐等人简直觉着这些佃户不识好歹。
林阐等人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又道:“刘老倌,你别怕,这是巡按大人,不是知县。你有什么不平就说啊,巡按大人会给你做主的。”
秦云何明显看出刘老倌满脸为难。
秦云何看看李芸一脸不屑看戏的表情。
兴许刘老倌真的曾经有许多不满,但是现在,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不满了。
且不说这些佃农将来还要继续租李家的地,就说李芸知道了林阐等人的控诉,估计也早已想办法安抚好了手下的佃农们。
李家最不缺的,可能就是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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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租就是说定了数额无论丰收歉收都得按时交,软租就是歉收的时候田租可以缓交少交——但是后面还是要补。
然后据说软租会比硬租高一点。
这两个都属于定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