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政令推行的效果,吕知县语气有一点儿为难。
“巡按大人,这……政令推行是得需要时间的……”
看来他自己也是知道推行效果不佳的。
“你到任几年了?”
“下官到通阳县差不多两年有余。”
秦云何点点头,对于政令推行来说,两年确实不算长。
“你可认真想过为何政令推行效果不好?”
“大人有所不知,地方推行政令真的是困难重重。”
说到这个,吕知县也是满腹苦水:“且不说总有豪绅并不配合,就是这衙门里头,也是多有阻碍。就那孟县丞……”
吕知县咬牙道:“当初我刚到任,听说孟县丞在县中多年,想他必然了解民情,所以很是倚重。
这些政令推行之初就全权交他去办,结果后来士绅来找我我才知道推行的并不理想。”
秦云何皱眉。
衙中知县跟县丞若不能通力合作,政令推行确实可能受阻,但是:“吕知县既然要推行惠民举措,莫非吩咐下去就不闻不问了吗?”
吕知县略有些心虚道:“主要是,我也不是很懂农桑田地和钱粮之事,下官看着孟县丞在衙中有些威望,又有些手段,一心信赖他……”
“你的意思,孟县丞为了为难你故意延误阻碍政令推行?”
“呃……倒也不一定故意阻碍,但是肯定也没有好好执行督促……”
“就是再好的政令,也需要积极推行才能有效果。你既为一县父母,如此重要的事务怎可完全甩手给属下?
还有,你跟孟县丞怎么回事先不说。就说我到通阳县后一早令人去请,你为何不在衙中?”
吕知县这下心虚的同时又开始倒苦水:“大人,你可千万别听小人谗言,这事儿真的也不能全怪下官。
这县里差役个个跟孟县丞一条裤子,巡按大人到县这事儿根本没人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