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突然加了考功,不光增加了吏房工作量,主要是,他们自己的考功也得顾着。
“.…..这个宋乘这是填了些什么啊?这份案卷是他做的吗?他现在又不能独立整理案档。”
吏房书吏们多少对宋乘带着点怨气。
“不行就给他下等呗,反正这事儿也是他惹出来的。第一回考功总不能一个下等都没有……”
那个书吏一想也是,反正肯定怎么也得考出一个下等来,这个宋乘当然要算一个。
对此大家自然心照不宣。
推官大人要给书吏考功明显就是要整顿各房书吏,若是第一回考功就一个下等都没有,那大人能满意?
于是这个吏房书吏随手就给宋乘定了个下等。
别人他不敢说,给宋乘定个下等,不管是典史还是推官大人复核肯定都挑不出什么。
书吏们考功忙,几个典史也不闲,年底了,各级官员也得考功啊。
“唉——”刘典史长叹一口气,捶捶老腰。
他在厅衙这些年,名义上是典史,实际上几个典史都是以他为首的。
典史、书吏、衙役,都挺信服他。
各任推官大人也倚重他,各项事宜都愿意交给他来干。
早几年也还想着将来升个主簿什么的,这几年岁数渐长他也无所谓了。
他这真是拿着典史的俸禄干着主簿的活啊。
当然他自己是乐在其中的,真让他放下这一摊子啥都不管他又不放心。
厅衙的考功,自然都是几个典史来忙活,尤其是刘典史。明年推官大人任满,今年底的考功尤其重要。
按惯例,推官大概率会留任。
功他们不怕考,务求别考出什么过。
当然刘典史相信考不出什么过,主要是怕有什么疏漏。
他就是操心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