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五岁,民妇嫁与其父高然为妻。自此悉心抚育,衣食粥米无不尽心,至今二十余载。
如今民妇年近花甲,垂老病残,亟待反哺之恩。奈何高重身为举人,头戴功名却不思赡养,纵妻慢待。民妇待其休妻另娶,其坚词不肯,言语不敬……
巽林知县林述,以其举人身份,偏袒维护,置老妇凄苦于不顾。老妇如今茶饭难进,心如死灰,但求大老爷为民做主。”
这状纸写得凄苦惨淡,骇人听闻。
要不是秦云何知道林召棠的为人,几乎就要信了这老妇的话。
“传那老妇入二堂问话。”
这事儿事关举人,不适合大堂公审,秦云何准备先问问看杨氏怎么说。
很快杨氏被带到二堂。
杨氏一进来就跪下磕头:“大人替老妇做主,老妇活不了啦,呜呜呜……”
秦云何打量那杨氏,六十上下年纪,头发斑白略有些蓬乱,除此之外周身衣物整洁,全看不出一丝一毫被虐待的迹象。
“杨氏,养子如何忤逆不孝,你再备述一遍。”
杨氏冷静下来,开始讲述。
“大人,民妇杨氏,从高重这么高,”杨氏伸手比了一下继续道:“就开始养他。一把屎一把尿,不求他多孝顺,只要他养我残生。
谁知道,他如今三十有二,头顶功名,却因民妇不是他的生母,他爹也早已过世,就对我轻忽慢待。我想唤他媳妇来伺候,他媳妇恍若未闻,还时不时出言讥讽……”
说到这里,杨氏激愤拍地:“民妇我好歹养他几十年啊,不求他怎么孝顺啊,怎么也不能纵容媳妇欺负老娘吧?民妇也不是不讲理,可单说这不顺父母一条,那媳妇不该被休吗?谁知他不光不听从,还就此对我不管不顾,任我病饿冻馁,不闻不问,甚至恶语相向……”
杨氏大力拍地,恸哭出声:“养了几十年啊,养条狗都会摇尾巴。谁料想道,老妇我老了老了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啊……呜呜呜民妇活不了了……”
秦云何正耐心听杨氏讲述,突然听到一侧有一声不大的抽泣声。
秦云何诧异,轻轻侧头,只见通往内堂的门边秦母正扒着门柱探头看着这边,似乎被杨氏的话触动,眼圈有点红。
另一边陈二也正又震惊又好奇的看着这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