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侵河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这事只要没有直接闹到付焦跟前,他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可是事情都传到松仁县了,他若问都不问实在也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这些事在各地方几乎是约定俗成的惯例,想来付焦心里也都有数。
可是直接去讲自己收这侵河钱的经过,魏成济还是有些犹豫。
“魏大人最好还是直言,我或许还可替你遮掩一二。若隐瞒不报,待到人前查出,可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是,”魏成济擦擦汗,赶紧道:“大人容禀。实在不是我贪财要去收那侵河钱,只是下官一到任就发现前任的知县留下了老大个窟窿……”
说到这里,魏成济抬眼看一下付焦,见付焦没有什么反应。
付焦虽然不曾在地方任职,可到底也是对各地痹症十分了解的。
魏成济继续道:“下官也实在没办法。我初来乍到,哪里来那许多银子填上这窟窿……”
付焦看出他还是不肯痛快直说,又道:“地方上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新官到任总归有些难处,收些耗羡也可以理解。”
何况魏成济作为一县父母,确实也有权利根据当地情况设立奖惩捐目等。
魏成济咬咬牙,继续道:“原本我也是想着收些耗羡,慢慢将这窟窿堵上。
可是那窟窿实在有些大。
这时候下官发现那河滩地虽然是有田契,但是实际前任知县并没有将那些地上报,那些卖地的银子当然也是全数被他昧下。
下官也是一时糊涂,就想着赶紧将那窟窿填上,这才收了侵河钱。”
看魏成济表情也是苦不堪言。
付焦也知道这种事本就有口难言,尤其前任的扶余知县还是高升了去的。
“你确定没有逼的人卖儿卖女,闹出人命?如今清平盛世,若真的出了人命,本官也没法替你遮掩。”
“大人,绝无此事啊。下官收这侵河钱也不过是无奈之举,何至于逼人到那个地步。
当时开地时人们一窝蜂的抢着开,哪里有一家开许多的。一家多了五六亩少了不足一亩。
能买得起地的必然也不是穷困到毫无积蓄的,何至于一点侵河钱就逼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