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却不肯离开,面露难色:“秦大人,这是上命所差,我若不能将这冰送到您屋里,那就是失职了。”
秦云何看那驿丞为难,这会儿也不能亲自跑去找知县拒绝这盆冰,最后无奈只得同意那驿丞将冰送进了屋内。
如今已近七月,酷暑难当,冰盆被摆到了床头,秦云何果然觉着凉爽了许多。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将近辰正时分。
起床洗漱,用了些早饭。
赵知县与他约的是午时初,巳时末便派了马车前来接他。
惠名楼应当是此地最好的酒楼了,比扶余县的庆云楼还要大些,上下三层。
秦云何被往二楼请,直到一个雅间前,一个县丞穿着的人正出门来迎。
“哎呀,秦大人终于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秦云何赶紧还礼:“这位同僚有礼。”
那县丞赶紧伸手道:“秦大人快请——”
秦云何一进雅间,里面已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一看便是知县,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秦大人来了,久仰久仰。”
秦云何赶紧还礼:“几位大人久等了,下官惭愧。”
“秦大人快请坐。”
说着几个人就要将秦云何往上座让,秦云何诚惶诚恐,赶紧推拒。
“秦大人是贵客,又是上官,该当上座”
别人客气,秦云何自然也不能当真。他虽是府官,但也不过是个七品推官,且还未曾到任。
“使不得,还是赵大人请上座。”
二人推拒一番,最终还是让赵大人坐下了。
屋中之人分别与秦云何见过了礼,除了赵知县,另外两人,一个是县丞一个是主簿。
三个人都很热情,不断向秦云何敬酒。
又聊起各自科考之事,其中苦涩辛酸,说到动情处喜泪参半。
秦云何只觉几个人能言善道妙语连珠,似是与他相见恨晚。
只是秦云何觉着这相见恨晚有点莫名其妙,心中难免有些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