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跟?你不知道,冬月娘当年可中意你了……”
“中意什么?那是什么时候,现在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你甭管了,明天我就去说,一准说成!”
上一世也是这样,说到再娶,他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冬月。他娘乐颠颠就去了,结果到那就被“委婉”的拒绝了。
拒绝就算了,那冬月她娘还把这事当成笑话到处跟人说,把秦云何他娘气够呛。
秦云何也是后来才想明白。
秦家有十来亩地,以前父子俩都是秀才,免了徭役省了赋税,再加上他爹教蒙童的收入,日子过得又体面又滋润。
那时候自然有人上赶着想结亲。
如今他爹没了,他的秀才也没了。
他跟他娘一老一弱,不光不能免税,还得每年花钱赎徭役。全家现在就指着那几亩地维持生计。虽然不至于挨饿,可也实在算不上宽裕。
他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没个正经营生,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考上秀才。
现在在外人眼里,他跟二流子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他读过两年书。别人自然不愿意再把女儿嫁给他。
这要让他娘再去问,且不说他娘生气不生气,就冬月她娘那嘴,几天不得传的满乡皆知?
到时候范峥知道他家这么快就开始另找,更不能同意玉茹跟他回来了。
“娘,你别去!我都说了我要接玉茹回来,我要跟玉茹过!”
秦母正畅想娶新媳妇的美好前景,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玉茹玉茹,玉茹有什么好的!冬月养蚕、织布,能干着呢。”
“她再能干与我何干?”
“等我给你把亲事说成……”
秦云何见他娘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又气又急又拿他娘没办法,赌气扔下没吃几口的饭起身回屋。
他娘见儿子突然扔下饭往外走才按下激动地心情,赶紧道:“还没吃完呢你上哪去?”
“不吃了!回屋睡觉!”
秦云何气鼓鼓往自己住的厢房走,秦母知道儿子是跟自己赌气,往外追了两步站在堂屋门内也气道:“爱吃不吃,饿死拉到!”
母子俩正各自赌气,大门吱扭一声开了,有人推门而入。
天色已全黑,看不清来人,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娘——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