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被千菁教的狡猾，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说出去，完美的扮演成一个被千菁讨厌但因为家里没有亲人，无比依赖千菁的一个角色。

就像一只已经被抛弃的小兽，永远不愿意抛弃自己主人一样。

这比把欧阳景云杀了还让他难受。

再加上他可怜的身世，更是让人我见犹怜。

每问他一句，都能拿一把锯子锯在欧阳景云这个善良之人心上。

他怎么都无法开口，告诉张先，他敬爱依恋的那个人其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他怎么能那么残忍的告诉这个六岁孩子那种残酷的事实，他视为唯一的亲人，其实是个人见人厌的杀人犯。

“唉······”看着张先懵懂的眼神，欧阳景云避开他追问的目光。

“叔叔。”张先小心翼翼拉扯欧阳景云的衣角，眼睛红红的好像要哭了：“可不可以不要抓婶婶，先先只有婶婶了。”

欧阳景云顿时觉得有些窒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只能苦涩的扯动嘴角宽慰：“我尽量。”

尽量给她留个全尸吧。

张先当然没指望对方因为那么三言两语就放过千菁，他只是不断周旋，然后找机会打探千菁的消息。

一段时间之后，除了他其他人都一脸不忍，就差抱着他嚎一嗓子：“可怜的娃啊。”

张先不是很懂，自己难道真的有那么可怜吗？

为什么这些人的目光如此悲伤？

那种感觉有些不一样，就好像他需要他们呵护、需要被保护、需要他们一样。

村子里从来没有那么看他，他们大多只有厌恶，却从不觉得他可怜。

千菁也从来没有那么看过他，因为千菁从来不会同情任何人。

张先有些动摇，他真的可怜吗？

如果千菁在，就会拍拍他的脸告诉他，一个人可怜并不会因为那些在外，只有当他的内心贫瘠时，他才是真正的可怜。

千菁一旦发癫，这个世界上少有是她对手的人，以前她光有力量的时候，还能从武器上克制她。

毕竟她身体素质再强，也是害怕那些热武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