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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穆应低着头混进京城，京城的筛查格外严格，他手里提着兔子手指有些发白，一双手上伤痕累累。

京城大街上多了很多难民，有些大户人家女眷正在施粥，给自己家积德，穆应看了看名字，扯着嘴角笑的嘲讽。

是王家的人。

是那个贪污受贿，克扣赈灾银两，明知发生灾情却知情不报的王家。

除此之外他专发难民财，故意提前收购粮食，后以百倍高价卖之。

穆应收回目光，垂着脑袋选了一个地方坐下，身影融进周围小贩彼此起伏的吆喝声中。

“王左相真是善人啊！”难民捧着分到的粥，嘴里不停说着王家的好话。

王府对外的形象一直不错，此刻仿佛被捧到高高的九天之上。

也不知道这些难民以后知道了他们现在的处境都是王府造成的，会不会想起今天他们说的话。

穆应卖了一上午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卖掉，他只好提着自己的猎物随便找了一客栈住下。

他从身上掏出了十个铜板，在掌心翻来覆去的摩挲，有些不舍的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放在掌柜的面前。

将穷苦的小人物模仿的很好。

“掌柜的，一间下房。”穆应不动声色的靠在桌子上，敲了三下，继续开口：“这次的猎物太少了，也许下次我就能遇到一头野猪。”

掌柜的笑的跟菊花一样灿烂，笑眯眯的收下铜板，眼睛有些合不拢：“野猪好啊，尤其是黑皮的野猪。”

说完，他扔给穆应一串钥匙，招呼小厮将他带下去。

整个客栈再次安静，只剩下掌柜的拨动算盘的声音，他瞪着大眼睛有些无法理解，喃喃自语：“啊……上个月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