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在停留,也不愿在当作一个笑话被人耻笑,原先的欣喜早已经逝去,我最后看了一眼谭滢,我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我只是在飞机上睡着了,我还没落地,眼前的一切也不是真的,但难以言表的心痛不断撕扯着我让我认清现实,我只好提着自己的包,狼狈的离开这个我认为会是家的屋子。
我希望谭滢能追上来,可她没有,身后怦然关上的门,消亡了我的一切妄想。
我冲进电梯里,靠在电梯的墙上看着缓缓关上的门,我告诉自己,这是一场美轮美奂的噩梦,梦碎的那一刻,我也被吓醒了。
空荡荡的大街上,我像个疯子一样傻笑……一切都是假的,房子是假的,灯和椅子是假的,花坛里的树是假的,天上的月亮和路过的风也全他妈的假的,我痛苦的低下头,虚幻的影子却告诉我,我也是假的,一直被踩在脚下的他才是真的。
……
风吹动着嘉陵江的水,浪花的声音从江与岸交汇的地方绽开,我坐在那块用做“信息交流”的大石头上,恍惚的看着对岸光芒万丈的洪崖洞。
我第一次厌恶对岸的光亮,因为就算它跨越江面后微弱的光芒,也将我暴露在了这冷寂又无情的世界里。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点人性,不想玩死我这只蚂蚁,那它真该把对面的灯关一关,给我一点回血的空间让我独自黯然失色。
因为我并不愿意大度的将自己的痛苦展露在这个世界里供人观赏。
从口袋里摸出烟给自己点燃,我安静的像一块静止的石头,除了烟头上忽明忽暗的火光,再也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我还活着。
可一具没有心跳的躯体,真的还能算活着吗?又或者我还有心跳,但它已经空到麻木,不足以支撑这疲倦的二十五岁……
是啊,还过几个月我就二十五了,可现实却没有一点起色,还是过着跟二十四岁一样的日子。
我忽然想问问这个世界,它到底还要折磨我过几个二十四岁才打算放我一马,让我走过二十四岁的人生,开始一个新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