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了垂首摩挲着掌心的玉笄,宗寿代她插上黄梅笄后,抬头直视他,说了句,“少说些巧言,听得人耳累。”
“好,依邈仪所言。”
宗寿答应得过快,吉了并不信他,瞧着他又补了句,“一时改不了,就慢慢改,但得改。”
宗寿巧言倒不是他有意为之,他是无意为之。
近乎所有他该面对应对的人,他都是这般对待,其中定有差别,但只是巧言能否被认定为巧言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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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应下好,其实想的是今后如何说出不被吉了察觉的巧言,但吉了的回话堵死了这种可能。
宗寿回望吉了,望了一会儿,珍重答道:“好,寿会改。”
他有时,时常,会觉邈仪敏锐得刺人。
不是邈仪故意为之,是邈仪天赋如此,譬如她的知他,也是这天赋的表露。
按理,出于某些心思不能为人所知的意图,他该畏惧这样的天赋。
可天赋是邈仪所有,他爱惧交加,甚至,他分不清爱是不是出于本该畏惧而没有畏惧。
因他本不愿隐藏而不得不隐藏,所以本该没有畏惧,所以渴望被发现。
而发现的人,最合宜是邈仪,所以爱吗?
也许,也许。
过程于宗寿并不如何重要,他只看结果,既已爱了,便不再论过程究竟是如何得来。
“邈仪,后日可否为寿空出一日?恰好休沐,寿想着早一日为邈仪庆生。”
难得的,此时的宗寿格外诚心,没有再强势的施予。
“好。可是要出府?”
“嗯。后日辰时,寿在园外等候邈仪。”
“好。”
“好便好。寿先行告退,后日再与邈仪久聊。”
“好。”
吉了又是说好,宗寿听了又是粲然一笑,边笑边躬身示意他这就要走。
吉了颔首表示知晓,宗寿就这么笑着出了桑柘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