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话中意思好似责怪了宗寿,其实没有,她是为宗寿说情呢。
吉了听得认真,心中不以为意。
宗寿隐瞒她是一回事,打压嬴府又是一回事,两件事相干又不相干。
隐瞒她,不是怕她心软,是事态发展没到她该知道的时候,恐她误事。
嬴耒来都城,舒雁登门求情,是事态进展顺利,该她知晓了。
吉了觉,事态不只是打压嬴府的事态,宗寿应不会只为整治嬴耒。
便是真瞧不上嬴耒,到底是姻亲,是她名义上的父,如何也不该如此行事,如惠明所说,亲家求上门,到底不好。
姻亲在他不重要,孝道也不重要吗?
宗寿明面为她出气,置嬴府不顾,实则有意打压嬴府,是为了什么呢?
瞒她又是恐她误什么事?她能误什么事?只能是与她相关的事。
见吉了一直垂首不语,惠明低声问:“女郎,心中有何苦闷尽可说与我听,可不要藏在心中啊。”
吉了抬头瞧了会儿惠明,不答只问,“惠明姑姑,您觉世间女子可以对父不孝吗?纵使父不慈。”
惠明想也没想,“自是不该。”
说完,迅速又觉不妥,补充道:“女郎如何也不是不孝之人啊,发生的这些事与女郎何干。”
这话好似也不妥,又接着道:“女郎,郎君定没有这样的用意。郎君爱重女郎,哪里舍得让女郎被人说不孝呢?”
惠明说完这话,不敢再说了,越说越像欲盖弥彰。
虽眼下没人觉得女郎不孝,但经年之后呢,旁人也不会议论女郎不是吗?
唉,遇着女郎,郎君怎么意气用事了,怎得如此不稳重啊。
外人当他们平阳侯府暂不知情,但他们知情,郎君也知情,便是之后事情解决,多少也留了话柄。
当初郎君身边人怎么不知道劝劝,意气用事多少不妥啊。
惠明也恼她怎么没想明白,真是老糊涂了,不然也能帮着劝一劝。
吉了瞧着惠明不断懊恼的神色,浅浅一笑。
她反过来宽慰惠明,“惠明姑姑,莫担忧。您想的那些不会发生,宗寿不会让它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