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来了,没有成为主君攀附那权贵的工具,真好。
其实,不是她们没成为攀附的工具,而是主君没有攀附成。
那权贵姓宗,不是吉了以为的庞然小物,用硕大无朋形容恰恰合分。
偌大一个都城,除去未央宫中的至尊,即使是太子,都不能说比他更得钟爱,得太后与至尊的钟爱。
这样一个存在,至今未婚配,主君能不心动吗?
他心动得厉害,恨不得将只只与娄娄齐齐送人府上,只可惜,他自己连人家的府门都进不去。
舒雁大婚那日,他也没见着权贵本人,见着的只是宗府前来送贺礼的小管事。
一个小小管事,却让满堂的高官纷纷下阶与他聊长叙短。
为的不过是,小管事回府后可能会在他的主人跟前,替他们美言上一句半句。
高官中的一些人,主君曾经也是费心结交的啊,他们却在一个小管事面前如此谄媚。
可恶的是,他想对这小管事谄媚,都挤不进去。
就是这么个小管事,让主君一个远离都城,远离权力中心的人,再次意识到,家以女贵能贵到何种地步。
而他也是第一次从自己的幻梦中清醒过来,像宗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会轻易坍塌吗?
太子即位后,他真的能取他们而代之吗?即使他有吉了。
他能成为这样的庞然大物吗?还是说,他可以依附这样的庞然大物?
可若是要依附,他唯一的筹码,还是吉了。
在都城,约莫一月的时间,他不是没试过别的方法手段,可他有的,人家也并不缺。
他借着女婿的关系,四处游走活动,仍是连宗府都进不去,谈何依附。
他原以为女婿得太后赐婚,是受至尊重用,实情却远比他想的简单。
不过是宗家小郎君乐得成人之美罢了。
宗家小郎君是个惜材之人,举荐女婿做郎官是因他的材,成全他的婚事,仍是因他的材。
女婿对宗家小郎君推崇至极,说他是当世真君子。
君不君子,主君不在意,他只看到了宗家手握的权力。
真是令人心动啊。
他却连权力的门槛都摸不着。
在都城接连碰壁,又逢女婿得了外派的差遣,主君便没再白费功夫,不算灰头土脸的回了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