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是个睿智话不多的老人,吉了与他在无形中达成了默契,互不干扰,你画你的,我想我的。
至于老画工眼中偶尔流露出的怜惜亦或是怅然,吉了也并不当回事。
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在经历什么,即将经历什么。
她测算不了将来遇见的具体的人,但,事是再清楚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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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吉了想过,但她不是天真的孩童,不会以为身边伺候她的婢女仆妇只是单纯在照顾她。
算上绿衣绿丝,吉了身边共有八人,这八人日日围在她身侧,即使夜间都有两人守着她。
名为照顾,其实半是看顾,半是看管。
虽不违背她的吩咐,当她是主子,却还是替主君在看管她,每日不忘去正院向主君汇报她的大小事。
日日时时记着她的情绪,哄她开心,也半是为她,半是为了从主君那讨得赏。
奴婢履行着奴婢的职责,吉了也不至多厌烦她们,最多只是让她们的哄逗起不了效,自顾得不理她们。
次数多了,知晓哄逗无用,她们便也乖觉不少,只当吉了这个主子天生是个性子不热烈的。
除开身边的八人,还有告春园的奴婢,但凡吉了出了园子,不论去哪,身后必会缀上园中三两健壮的仆妇。
从永光六年入府,吉了虽能在府中各处行走,但前后门于她却仿佛是禁地。
每当她试探着朝那儿靠近,总会有奴婢出现在行进的道上阻拦她往前走。
吉了是个倔强的,但从不在无用的地儿倔强。
奴婢们不过是听从主君吩咐,她解决不了主君,又何须与奴婢计较短长。
逃无可逃,吉了倒没丧气,她已足够幸运,丧气什么。
更不提,在心底深深处,吉了有个无法言说的念头:今生这副不寻常的相貌,该是能带她见证许多。
见证什么,情爱太浅,吉了想,该是见证权力。
她的前两世,离权力太远,今生若有机会,她想近前观赏观赏,权力是如何运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