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你,还给伤药,怎么不是好师傅呢?
屠艾没忍住还是念了一句,“师傅,您若是用剑,怕是得将我劈死。”
任酉愣了一瞬,继而俯仰大笑,“哈哈哈哈,为师只你这一个好徒儿,可舍不得。”
嘴上说着不舍得,手下可是一点没留情。
又是一年过去,任酉手中的枝条已经换了数次,有他打坏的,也有屠艾打坏的。
屠艾年仅八岁,已能与用四成力的任酉打上几个回合了。
她没自满,她在等着师傅再度变招。
任酉如她所愿,用了六成的力,攻势变得更快,却不再一味猛攻,反倒更狡诈了些。
常是虚晃几招,逼着屠艾全力攻击而后又轻巧躲开,趁她不备再从背后刺向脖颈、腰背或是膝或是踝骨。
狡诈的不像任酉的剑术,屠艾防不胜防。
她只得不断地翻转腾挪,既要护着身前,也得防着身后,片刻不敢停在原地。
幸好是她身量又高了,人也更轻灵,剑使得更好了,不然光是这么不停歇就够累人。
今日同往常一般,师徒对招一两个时辰后(中间有歇),屠威带着屠艾归家。
回程总是慢些的,因为屠艾总伤着,马跑太快就颠簸,人要疼得厉害。
尤其现在任酉专攻她后身,臀是最易受伤的,赵芬特意给她做了软垫系在马背上,多少缓点疼。
赵芬没少跟屠威抱怨任酉狠心,屠艾后背的伤都是她帮着涂得药,才多大的孩子啊,怎么下得去手。
屠艾对招,屠威常在外头跟邻舍闲聊,不是时时守着,虽知道女儿受伤,却不知道伤得如何厉害,还是赵芬说了他才知晓。
他也被吓了一惊,他打屠良都没这么狠。
屠威这才体会稚儿好强,是怎么个好强法,他是真心疼了。
可稚儿剑术确实精进,学剑才三年,寻常健壮的成人,比如屠田已经打不赢她了。
她愿意学,就劝不得,做父母的只能事前事后想法儿多护着些。
黑风小步跑着,赶在申时正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