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臣妇荣安伯府秦庄氏,今日敲登闻鼓上奏,状告夫君荣安伯秦子安。”
“状告夫君,有违妇道,依律法,当刑杖二十,再验诉状。”
“臣妇甘愿受罚。”
昭仁帝冷眼看着跪在殿上的人,沉声道:“孟祀礼,行刑。”
庄宜腰背笔直地跪在那,目视前方,即便头顶沉重的珠冠,仍仪态端庄。
第一杖下去,庄宜身形不稳向前摔去,发髻上的珠翠孔雀摔到地上,清晰的碎裂声听得人心惊。
她撑起身子,强忍着疼痛笔直地跪好。
顾北柠事先通过贤妃买通了行刑的侍卫,但庄宜终归是养在深闺的贵女,身娇体弱,这样的刑罚对她而言,太重了。
五杖下去,庄宜已经匍匐在地,只能勉力用胳膊撑起身子,不让自己太过狼狈。
虎威将军攥紧手中的笏板,一双眼憋得通红,咬紧牙关不敢呼吸。
一声又一声的闷响,狠狠砸在他的心坎上。
“陛下,微臣愿代荣安伯夫人领剩下的十五杖。”
“你就是太后亲授的五品女官?你凭什么代秦庄氏受罚?”
“回禀陛下,荣安伯今日所要状告之事,微臣知晓,既为知情者,自当同受杖刑。”
昭仁帝探究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徘徊,他迟疑片刻,允了顾北柠的请求。
“那就各领十杖吧。”
陛下,是仁慈之君。
虎威将军松了口气,澹台衍的心却被狠狠提了起来。
十杖下去,虽不至于皮开肉绽,但终归疼痛难忍。
“庄秦氏,你要状告秦子安何事?”
庄宜强忍着痛楚跪好,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发髻微散,面色苍白:“回禀陛下,臣妇要状告秦子安三大罪。其罪一,秦子安枉顾国法,与宫中贵妃勾结,借京中半月阁掩护,戕害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