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传话的时候,顾北柠正陪裴念徽在清荣长公主那儿喝茶。
“那位外室真真心狠,在荣安伯府外跪了整整一个时辰呢。”
“起初荣安伯夫人不想理会,后来见她不肯走,就派家丁驱赶,那位外室生生挨了两杖,还是跪在那不肯走。”
“后来还是荣安伯赶了回来,将人接进了府。”
“听人说,荣安伯可是心疼呢。”
回来传话的是一个东阳侯府的家生子,年岁不大,性情跳脱,边说还边模仿双方的嘴脸,模仿得惟妙惟肖,逗笑了一屋子人。
“可不得心疼嘛,自己心尖上的人,为了维系正妻的颜面,只得一辈子躲躲藏藏,如今又要在大街上受尽屈辱,更别说还为他养育了长子。”
清荣长公主意味不明地看向东阳侯:“您说是不是,驸马爷?”
东阳侯脸色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随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花厅。
“侯爷这是?”
“昨晚吃多了,出去走走消消食。”清荣长公主目露讥讽,语气中透露着若有似无的轻蔑。
顾北柠低头打量手中的花茶,眼观鼻鼻观心,两耳不闻窗外事。
裴念徽轻轻拨开了话题,说道:“宫里贵妃怕是要插手此事吧?”
“秦络绯一向包庇她这个蠢笨的弟弟,看在长子的面子上,也会要求荣安伯夫人有容人之量,不可做那刻薄妒妇。”清荣长公主还是丝毫不遮掩对秦络绯的厌恶。
顾北柠偷偷看向裴念徽,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能让忍气吞声过了这许多年的外室女,忍不住要去荣安伯府大闹一场,讨要个名分。
裴念徽面色不变,好像对此事毫不知情。
“指望庄宜为自己而活是不可能了,但为母则刚,希望她能为了小世子争一争,不要堕了虎威将军府的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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