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灯打开。”司空云沉声说。
璀璨灯光亮起后,那幅画映入司空言眼帘。
他盯着画面愣在那,黑红主色调感官浓烈,画中司空云身着黑色燕尾服,叠腿坐在华丽锦椅上,长发飘散,妖魅至极。他微向斜下方侧着头,垂眸睨着单膝跪在他腿边的女子,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手的食指挑起女子下颌。女子满目崇拜与痴情的望他,正是南辰。
背景是大朵大朵盛开的殷红玫瑰,他们二人皆着黑衣,有种中世纪王者与奴仆之感。
“或许她没说谎。”司空云说。
司空言什么也没说,转而道,“哥你吃饭了么。”
“她隐藏得很好,我丝毫都没察觉。”司空云答非所问。
“我也没吃,你想吃什么。”
司空云适时收住话头,“依小言。”
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凌江畔最奢华的西餐厅。从玻璃幕墙望下去,江水徐徐流淌,泛起一片细碎的月光。
“我不会接受她的。”司空云郑重其事的说。
司空言依旧沉默,为他倒了半杯红酒,自己也端起高脚杯。
“小言,你说句话,这样我不放心。”
司空言看向他的眼睛,“你们见过面?”
“怎么可能。事到如今你还认为这是她联手我演的一出戏?”司空云摇摇头,“能画出这样一幅画,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时间。在和你彻底摊牌前,她就在画了。”
司空言自然看不出画里的门道,喃喃,“是这样。”
司空云伸出戴着钻戒的左手,握住司空言放在桌面的手,紧了紧,恰如其分的不说一语。
为了让他信以为真,司空云也豁出去了,深情道,“如果这枚戒指戴在哥哥手上,会让你好受些,我愿意一直戴着它。”
司空言还在为南辰千般滋味,闻言倏地怔忪。抬眸凝视着司空云。
“女人善变,无论爱恨。”司空云说,迎上他的目光,深深凝视,一咬牙道,“而我对你的爱与恨,都很持久。”
“哥…”
“吓到你了。”司空云一笑,松开他,“我说的是,我们之间的情意,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司空言眼里的紧张顿时松懈下来,可面对司空云莫名其妙又赤果果的话,他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或许南辰从未真的爱过你。”司空云进而道,“她为你付出过什么,牺牲过什么?恐怕只是你单方面的付出吧。她就像一个与演员互动的观众,路过你的世界。”
“她一直在寻找新的刺激,像是在创作中寻找灵感一样。现在她发现了我这片新大陆,迫不及待的想要探索。小言,这可能就是她的本性。同为画家,我多少能体会她的心境,不断的猎奇,灵感才不会枯竭。”
“哥哥也是么?”
“嗯,只是我与她的方式不同,或许我的方式更极端。”
“有一天你也会离开小枝?”
“不,她是我的坐标。可你不是南辰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