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灯式的场景在萧遥脑海中浮现，曾遇到过的人、事、说过的话，甚至是气味、触觉都清晰无比。

传说这是将死之人所能体会到的感觉。

“我有遗憾吗？真有？”

萧遥迷糊中开始自问自答，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可惜没能查清家族真相、可惜没能领悟刀道精髓、可惜没能与她走到最后·····”

他原本以为能孑然一身，潇洒离去，毕竟武道之路凶险异常，没人敢说能一直走到最后，可事实并非如此。

当无数的遗憾与愿景交织在一起时，萧遥这才惊觉他竟会有那么多的渴求、那么多未竟之事。

“爷爷、小妹、月儿、乘风、赵不真·······”

想着他喜欢的人、他在乎的事，萧遥不敢想象若是就这样突然死去，他们会有多么伤心？

若是就这么带着遗憾与众人的期待而死去，那他就是罪人、无法宽恕。

“活！”

“要活！”

“只要一息尚存，那就要拼命去争取！”

一股强大的求生欲在萧遥脑海中形成，源源不断的力量仿佛从灵魂深处涌出。

他的意识逐渐清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似乎感受到了这股不屈的意志，微微颤抖起来。

“我若是想活，那该如何？”

他再次问自己的本心。

“妖兽是否会因为我昏迷而放弃攻击？”

“我若开口呼救，是否会有高手从天降临、救我性命？”

······

萧遥假想多种情况，但无一例外能活下来的几率都很低。

孤立无援的他只剩最后一个办法—自救。

可如何救？怎么救？

他的身体已濒临崩溃、力量渐渐消散，就连动动手指都十分困难。

“就这样了？”

“不！”

“你已无力回天！”

“不！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