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街道上偶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一个双眼浑浊的老妪看见了三人，用没有牙齿的嘴嗫喏着，不知说了些什么。

凉笙看见后也只是提醒二人走快点，不要逗留。

看到了羡家的庭院，甄寻才算明白什么叫做“固若金汤”，金属浇筑的府门下端是几个滑轮，所以确定了身份之后，一个府兵鸣哨示意之后，就轻易地就将正门推开了。

铺面而来的凉风带着一丝硫磺的味道，四个飞檐挂着铜铃也随之叮当作响，走廊两旁是打磨过的矿石垒成的高墙，灰黑色的墙面上还有一些蓝紫混杂的斑驳色彩。

这守卫未免太过森严了些，前来接应的婢女躬身行礼之后，就接过了几人的行李，甄寻正想道谢，却听到凉笙出言：“不必言谢，她们听不到声音。”

英儿在一旁解释道：“这些婢女是羡府的默奴，进府之前就已经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语了。”

一路上甄寻还看到了几名和这些女子身穿相同服饰的婢女，想来也是默奴。

凉笙取下了长袍，交给默奴。另一名默奴跪在几人坐落的矮桌旁，用陶壶为几人倒上了茶水。

“这水是取自澧河。”澧河就是盘龙城那条唯一可以直接饮用的活水源。

褪去长袍的凉笙身形苗条，体格风骚，一头银发更显妖冶，端起厚陶杯的手依然带着那副黑色手套。

指尖只觉得淡淡温热，甄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汤也是适合入口的温度，距离沸腾的茶水倒入这杯中不过片刻。看来这羡家还是有些技术的，甄寻细细观察着手中古朴的厚白陶杯，想必这就是羡家内门那三大秘技之一的“硬陶”了。

对羡家也并不熟悉的英儿也是一脸的局促，她和甄寻聊起了几条事先讨论过的饮水方案，打水井的方法盘龙城的居民早就尝试过多次，每次都是一无所获白费力气。而如果要挖水渠的话，还要事先调查盘龙城和周边的地势，从上至下分层分段依次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