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宫里的透明人文妃。
文妃的父亲是翰林院掌院,是兰衡的学生,是标准的兰党。
她的女儿入宫之后,跟在兰溪左右,为兰溪马首是瞻,是宫里头最明显的兰溪一脉的人了。
平日里,有兰溪做依靠,她轻易不会掺和进这后宫的纷争之中,只会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中,默默地帮兰溪处理宫务。
因此,在宫中虽没有多少交际和人缘,后宫里头的人谁也不敢轻时小瞧他。
无论是否是兰太后一党的,都不会给她脸色看。
就连今日,她没有去史皇后的椒房宫里给史皇后请安,史皇后顾忌着她身后的兰溪,也不敢轻易地吐露不满。
只是……
不是称病休息了吗?
如今跑到芝兰殿门前做什么?
桑桑下一步的动作和话语,解答了众妃嫔的疑惑。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不过文姐姐,每日妹妹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呢,只是被困于别院,见不到你的人。”
“每日这个时候,你都会过来芝兰殿给太后娘娘请安,不知妹妹说的对不对?”
“好几回妹妹我下午的茶点和零嘴,都是你带来的呢。”
桑桑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热情。
文妃的唇角,也泄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若说兰溪似兰花,高洁动人,国色芳华。
那文妃就好似冬日的梅花,还必须是腊梅。
看着不显眼,不夺目争艳,但那丝丝缕缕的芬芳,却能从雪地里透出来,让人心驰神往。
“都是太后娘娘交代的。”
文妃谦虚道。
“太后娘娘怕你日日在偏殿里带着寂寞,便交代我每次过来,带些新鲜的吃食和玩意,你若要谢,便谢太后娘娘吧。”
桑桑闻言,眸中闪过复杂之色。
她曾以为,兰溪会是她一生的敌人。
若非兰溪,她怎会来到京城,怎会和外祖父外祖母相隔两处,数月都不得见一面。
若非兰溪,她怎会在这后宫起起伏伏,变成如今这般连自己宫殿都没有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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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若没有兰溪,凭她一生的本事,怕是都凑不齐进京的盘缠,更不可能来到皇宫之中,也不可能有幸救下陛下,成为陛下的贵妃……
一番周折后,无名无份的她,更是因为靠着兰溪的怜悯,才挺着大肚子得了一处安全的小院,在其中乖乖待产……不用操心安全、不用操心太医、更不用操心吃喝拉撒。
心中虽有对兰溪的感激,但感激不多。
因她本就是一个冷心冷清自私自利的人。
凭什么要对兰溪妥协。
今日之所以出来,也不是真忘了帮兰溪解决麻烦,而是觉得这一场戏码,光听说都很精彩呢,能借此机会冲到外面看一看,便更满足了。
而需要她做的,不过是帮腮雪姑娘带两句话罢了。
可文妃的这两句话,让她站在原地愣了一瞬。
兰太后……难不成竟是如此细腻之人?
文妃又往前走了两步,问起了桑桑身后的腮雪。
“太后娘娘今日身体可还好?”
“娘娘今日处理宫务交接之事,实在太辛苦了,这是妾身自己熬制的五指毛桃汤,补气养血,您待会儿端给娘娘尝一口吧。”
将手中拎着的食盒递到腮雪手中后,文妃朝殿门里头,像兰溪所在的方位行了个大礼,而后从袖中抽出自己的丝帕,携着满身的书卷气,缓缓离开……
……
芝兰殿会客厅内。
芭蕉掩映。
外面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都有宫人汇报给兰溪。
那一盅五指毛桃的汤羹,也被端到了兰溪面前。
冰裂纹的汝窑汤杯上,发出浅淡的鹅黄色的晕光。
那味道光是闻着,都觉得清甜新鲜。
兰溪就着勺子喝了一口,赞道:“文妃的手艺是越来越精进了。”
凝霜也笑着将往事说道:“当时,文妃娘娘也是偶然听说您爱喝汤,回去便用了心,现学现煲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