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摇头,甩去那纷杂的念头,定晴,看向画卷中的另外一人。
同样清丽秀雅的女子,只是眉眼之间,带着些忧郁之色。
似是落入什么两难的选择中一般,不知该如何抉择。
都说作画要描神,这位从西洋漂泊而来的画家,用的虽是小众的炭笔画,但技艺极为精湛,将王函娘子的内心神态,极完整地落在了画中。
几乎是一瞬,兰溪便明白了,春苗口中的忧郁之色,是怎样的姿态。
画中之人,似乎活过来一般。
那眸中千言万语,欲说还休,不单单是忧郁,还有些……愧疚。
为什么愧疚?
兰溪皱眉,凝神,仔细盯着那画中的王函娘子。
忽然。
面前浮现中另外一张脸。
兰絮。
不。
符吟霜。
那位和絮儿生的一模一样,后来离奇失踪的秀女……符吟霜!
她虽只见过这符吟霜几面,但对符吟霜的神态和举止,都记得很清楚。
符吟霜……和王函有些相似!
和母亲细看……也有几分相似。
这是不是意味着……符吟霜确实是王家人,符吟霜那位不知名的姓韩的母亲……
王函……韩氏……符吟霜。
诸多细节纠缠在一起,兰溪眸光陡然变得犀利而深长,落在画卷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不可能。
不会那么巧,符吟霜的母亲是韩氏,不可能是王函娘子。
王氏每年有那么多子女外嫁,怎会随便一个,就是母亲的堂妹呢?
可……如此相像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