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悦榕朝着耶律海里消失的方向看了看。
眼下他已经离开。她们二人又落在了夙冥聿和李睿阳的手里。
她倒不是个看不清形势的人。
眼瞧着李睿阳对她还不错,她倒也不逞能,老实巴交的将这半年的记忆说了一遍。
李睿阳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耶律海里对云子衿的爱意,他是知晓一些的。
但好在,这半年里,他虽然对她爱意不减,却从未占有过她,反而是让夙悦榕女扮男装的与她假扮夫妻。
这样一来,惦记云子衿和夙悦榕的男人们,知难而退,倒也少了许多麻烦。
“你可知,他为何待你好?”
李睿阳见她话里语里都是对耶律海里的信任与依赖,虽然心中憋屈,倒也沉得住气。
“他明明心中有情爱,但为何,人就在身边,他却从不逾矩?”
“他知晓你身份特殊,只要他将你送回,无论是我,还是你兄长,对他定会感谢,可他,为何不但不送,反而还带着你们易容躲着?”
李睿阳一连串的反问,问的夙悦榕愣住了。
她只记得耶律海里的好,却从未深究过这一切的原因。
“榕榕……”李睿阳将她手牵起,柔声道“外面不似北境,人心险恶,你涉世不深,难免会受人蒙蔽。”
夙悦榕抬头看着他,本是有些质疑他的。
但是在看到他眼中的柔情之后,她眉头一皱,想起了他在乱葬岗时,轻唤她名字的样子。
那般深情倒不像是装的。
夙悦榕愣了一刻,她是觉心乱如麻,这一切的真真假假,她着实分不清。她将手抽离,转身进了客栈。
李睿阳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哀喜交加。
如今的她失忆了,记不得从前,自然也就记不得那段不好记忆。可同样,也记不起他。
倘若让她回忆起过往,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生气离开……
他静立在客栈门口,良久,未动一步。
此时的客栈客房内,云子衿眉目紧锁的躺在床上,夙冥聿静坐在一旁,握着她的手。
看得出,她有头疼的毛病,也看得出,那药是缓解头疼的药。
只是,当初她离开王府的时候,并未换上头疼的恶疾。
这头疼的毛病是怎么来的,这药既是解药,为何又会药断人亡?
这一切到底是耶律海里故弄玄虚还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