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余年顾不上细问,连忙赶向食铺。
才到四时好附近,余年远远地便见一大群人乌泱乌泱围着食铺。
她心下一惊,待要挤进去,却被拾来拉住。
“别动,先听他们说什么。”拾来道。
余年定定神,便不动声色地站在人群外细听起来。
“……恶妇余年!
妖言惑众,冒认天女,其罪一!
为妇不贞,行为不检,其罪二!
不敬长辈,凶横无德,其罪三!
欺压乡里,克扣工人,其罪四!
拐卖妇女,坏人婚姻,其罪五!”
余年听完了自己这长长的一串罪名,有些更不知是从哪里罗织而来。
拾来小声道:“是余家人挑的头。”
只见一群人中,打头一个老者留着三绺长须,满面皱纹,眯着双眼,手中一根藤杖,杖头镶银,盘得锃亮,便是余氏族长了。
他旁边站着余老太、余老头及余富山夫妇。
余年再一看,赵秋香和她的侄儿赵四也在人群中乱窜。
而宣读余年罪名的人,则是个和余老头略有几分相似的四十来岁男子,眼光歪斜,看着一股子奸猾相。
“好了,余年恶妇还不出来,是逃了,咱们进去搜!”奸猾男子道。
村长二儿子就在隔壁豆腐房,此时冲出来叫道:“余娘子还没回来,你们不能乱进别人家!”
“好你个二小子,你爹在我面前还得弓着腰,你倒是高声大嗓的!”那奸猾男子大声斥责,“别忘了,我可是你二叔公!你再说,回去我叫你爹当不成村长!”
“你!”村长二儿子憋得面红耳赤。
这人按辈分论,的确是他二叔公,不过平日里大家不甚来往,只知道二叔公当着粮长,管着收粮税的事,在十里八村很爱耍威风。
“这是我家!不许你们进来!”余昇小小一个人站在门口,双臂伸开,要保护自己的家。
“恶妇的贼儿,也不是什么好货!将他捉了!”二叔公一抖袖口,旁边的人便要去捉余昇。
李金桂从里面冲出来,手里抓着菜刀,恶狠狠指着外头的人:“我看谁敢!”
“娘啊,你又不姓余,这里头的事你掺和个啥劲儿?”牛平安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抄着手向李金桂道,“你跟着余年也不少时候了,拿着方子,咱娘儿俩一块开个新食铺不是挺好?”
“放屁!放你的狗屁!”李金桂怒骂儿子,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