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血上头,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恼羞成怒,不仅拒绝了求婚,还说了些很伤人的话。
直到贺言宏落魄的身影离开了餐厅,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追上去。
大雨落在她几千块做的发型上,弄花了她昂贵化妆品堆砌出的完美妆容。
向来精致、高贵的大小姐再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向着自己所爱之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可她只看到了大货车前,贺言宏躺倒在地上,雨水把他身上不断流出的鲜血冲刷到地下水道的缝隙里。
苏淼淼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贺言宏呢?”
所有人都围在她的身边,父母红着眼睛,按着她的肩膀,要她不要激动。
苏淼淼看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亲人们流着眼泪、红着眼眶劝慰,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她茧里的东西坏死了。
就算她再怎么等,它也不可能孵化出蝴蝶了。
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没有臆想中的肝胆俱裂。
在贺言宏的葬礼上,她麻木地站在最近的地方,听着贺言宏父母的哭嚎,只觉得自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也许,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爱他。苏淼淼这样想。
所有人都对她说“节哀”,她只觉得荒谬——跟我说干什么?
我拒绝了他的求婚,甚至连他的女朋友都不是。
离开贺言宏的葬礼,她再也没有想起过他。
或者说,苏淼淼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起过任何人。
她彻底变了,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麻木不仁的工作机器。
她就像是被资本家设置好的工作代码,连轴转动,日夜不停地学习、工作,没给自己留下任何休息的空暇。
就好像是一旦停下来,就会想起什么,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三十岁时,苏淼淼已经成了公司里有名的单身高管。
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远远地看了她一眼,便情窦初开,一心想要去追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