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定调：“他的描述可能是真实的，但是看到的主观感受，一定存在某些扭曲描述，也和事实情况出现了偏差，在心理因素和眼球炎症的共同作用下，才让他给出这样的判断。”

宋思媛知道众人心中还有疑问，狐疑说道：“抛开这些科学判断，我只说抹牛眼泪能看见鬼怪本身，远的就先不提了，我们就说班前辈吧。”

她看着班婼：“班前辈她比常人能感知到更多信息，从某种意义来说，她已经拥有货真价实的天眼，连她这些年都没能发现什么真正的鬼魂，难道只靠着一个山野村夫抹牛眼泪，就能看见所谓的鬼魂？”

宋思媛这话不涉及科学，反倒叫众人相信了一点，如果班婼治病救人几十年，都不见什么鬼魂，那老黄所谓的见幽魂就显得太过容易，甚至是有些荒唐的成分在里面。

牛眼泪纵然有很多说法，说到底不过是牲畜的眼泪，抹在眼睛上能让人见到鬼魂，不过是乡野间的说法。

班婼点点头：“宋千金说的是，我做落神女这些年，所见过的怪力乱神，说到底不过是人心险恶，七分人心、三分疾病，中邪、魇住大多是这样。”

众人见班婼也同意这个说法，方才不再争辩。

岳青山搓捻着自己的烟叶子，继续问道：“牛眼泪这事儿怪力乱神，好歹能解释是招子上生了病，那这声音总不能还是幻觉吧，不只是老黄听得见，我们现在也能听出来这些诡异动静。”

老岳头当年就对鬼语林的成因好奇，当年还打碎过石柱求过真相，今天又知道这些石柱和鬼方人有关，心中就更多了一层疑惑。

岳观潮早就想看看，这鬼语林到底是什么，捏着下巴解释道：“那要不，我们现在进去山谷看看，也观察观察为什么到了晚上，就出现这些嘈杂鬼语？”

岳青山摆摆手，赶忙打消他的想法：“这时候不妥，野兽忌惮鬼语林是不假，但也不代表鬼语林就是安全的，等明天再去吧，我们当年都不敢晚上出去，你们还是别逞能了。”

老岳头说得确实不错，夜晚太过危险，如果能选择还是第二天最为稳妥，反正他们也要穿过峡谷，何必趁着晚上多此一举。

夜深露重，寒气袭来。

他们各自钻进羊皮帐篷，与此同时，门口的守门人也换了一班，利用马车顶板将洞口完全封闭，以防止外面的冷风吹进来。

一夜寒风，等第二天醒来，众人稍微活动了身子，岳观潮和宋思媛走到岩洞外，站在高处山坡看着鬼语林，朝阳攀附云头带来虹光万丈，连带峡谷里也好似铺上华美锦缎，少了些神秘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