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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歌下学后,刚一进宫,就听到宫里面的议论,襄王辱了越国来的陈滢公主,三日后要娶陈滢为妻,而自己也将成为去越国和亲的人选。
骊歌气匆匆地回了慈安宫质问冯昕睿,“母后,你怎么不拦着点皇帝哥哥!”
没想到冯昕睿回应她的是一个巴掌,以及严厉的呵斥!
“我怎么跟你说的,我给你选了那么多的世家贵族,让你挑一个好好嫁过去,你非不听!非要嫁个小妾生的!还是个流连于妓院的浪子!”
“眼巴巴的往人家身上贴,人家还不稀罕你!”
“你可是宁国的公主啊!”
“你把我和圣上的脸都丢尽了!”
这女儿寄予着她全部的希望,她嫁进这深宫没得到的爱情,没得到的自由,她希望她的女儿全都能得到!
这一场远嫁和亲,她的幻梦破灭了!
老夫人是因崩溃而嘶吼着的,骊歌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样狰狞的面目,在她的印象里,母亲一直都是慈爱的,无论上一秒因为什么事生着气怒着容,只要见到她,都会立刻换上宠溺的微笑。
骊歌被这一巴掌,这一斥责吓懵了,都忘记了哭泣,只一双眼呆呆的望着冯昕睿。
老夫人四十多的年纪,平时保养得当看起来并不显老,这时候仿若枯树进入冬季再怎么不舍那颗早已失了颜色的叶子,也终于被一阵风刮落了下来,老态尽显,藏在黑发里的几缕银丝松松地垂在额间,骊歌看着母亲,这才发现,她的母亲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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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心自由惯了!
让她去嫁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比杀了她还可怕。
这颗心告诉她,它只为苏棠而跳动!
冯昕睿最后望了眼她,眼中冰凉,丢下一句话,“好好准备和亲吧!”
骊歌终于察觉到了抛弃,不甘心的低吼道:“我不嫁!我不要去和亲,母后,你求求哥哥,好吗?”
“你哥哥已经为了你,去逼着越国国主休掉当今的皇后而娶你为皇后,已经仁至义尽了!”冯昕睿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摆手道,“退下吧。”
骊歌回到自己的寝宫时,是浑浑噩噩的。
冯诗娇早得了消息过来安慰她,“当皇后总比当苏棠的妻子好多了呀!”
骊歌更生气了,仿佛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冯诗娇走后,她拿出藏酒,兀自喝了起来。
这酒是她准备送给苏棠,还没送出去的酒。
屋内的光线早暗了下来,因为门被锁着,侍女们也进不来为她点灯。她挪步到床前,定定地看着天上一轮圆月,愁思起来。
为什么你宁愿屁颠屁颠地跟在琳琅身后送她回宫,却要躲我呢?
我是哪里比琳琅差了吗?
人人都道你浪子花心,可我知道你很好,很好。
有低低的笑声突然传自她耳膜,一道黑影咻的一声飞至窗前,立在她眼前。
好厉害的轻功!
隔着窗子,她只瞧见他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层黑布。
骊歌瞳孔放大,“你是谁?”
“公主莫叫,我是来救赎你的那个人。”黑衣人刻意压着声音,骊歌听这声音知道这是个男人。她不解的问,“本公主好好的,需要什么救赎?”
“我这里有个东西,可助公主嫁给想要嫁的人!成与不成,就看公主自己的造化了!”
说罢,这道身影就飞走了。
骊歌再抬头,却连丝背影也没看见了,正想大声喊人时,却瞥见窗台上留下一个纸包,上面写着合欢散。
合欢散,这是催情类当中最厉害的一种药,是市井柳巷里的污秽之物。无论意志力多坚定的人,只要吸上一口,便非情事不能解。
骊歌捂着这药,一颗心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