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风给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委屈道,“都怪那死老头,什么活都安排给我干,不然今晚我就可以陪你去了。要不你不去了吧,同我一起在书房坐着,看看我写奏疏也行,我派人去料理这事儿不就成了。”
青杏和云苍实在看不下去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少夫人,请吧。”
宋羽姿这才和裴文风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公输不易摁了摁眼角,心里想着真辣眼睛,他不耐烦道,“有我在怕什么,对付一个小厮而已,出动天下第一谋士和天下第一隐卫,合适吗?”
云苍自豪地补充道,“还有天下第一丫鬟。”
青杏白了他一眼,“我谢谢你。”
马车越离越远,消失在了街头。
裴文风这才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唤道,“不留行。”
不留行出现在他面前跪下,双手抱拳道,“属下在。”
“去查一查,少夫人找的那个姓钱的人,除了今日以外,其他几日是否和郑校尉碰过头。”
“是!”
裴文风看了看天,挥了挥衣袖,回到了书房,他将密室打开,手拿烛火,走了进去。
案桌上的账本他已经理得七七八八,还摘抄了部分贪墨证据送到大小官员手中,如今这些收到贪墨证据的官员大部分都归顺于他,只有几个啃不动的老骨头,一直强撑着。
等过几日奏疏一上,林府的通敌叛国证据指向柳丞相的话,就可以一举绊倒柳丞相了。
他拿出那一叠通敌叛国信件,拆开了其中一封。
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话,
疆兵战死,非有罪也,忠于主耳;云兵战死,非有罪也,忠于天子耳。
他冷笑一声,将此信放于火上烧之殆尽,只留下了几封描写军事布防和兵力部署的信件。
裴文风翻了翻,突然发现一封还未拆封的密信,火漆都还在,他打开仔细看了一遍,眼中神色越来越严肃,最后握紧了拳头。
“竟然是如此,没想到林府早已同晋王府勾结了,林将军在北疆帮云泽假装支持北疆之战,为的是让云泽金蝉脱壳,晋王爷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那郑校尉早就投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