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肃然正色,“那是自然,以后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妹妹。”
宋羽姿差了玲珑去送宋安,正要回房休息一会儿,只见红叶脸色极为难看,擦着眼泪跑了过来,大呼,“姑娘,姑娘……”
宋羽姿叫她平复好心情再讲。
红叶缓了一会儿,眼泪汪汪地跪了下来,抱着宋羽姿的腿道,“惜茹得了重病快死了,姑娘看在多年情分上,去桃花巷子那边儿看看惜茹吧。”
宋羽姿心里咯噔一下,如同坠落冰窖。
她拉起红叶,双眉紧蹙,“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红叶眼睛红得像个兔子,哭哭啼啼道,“姑娘,这都怪我,我不该瞒着你,我其实早就同惜茹联系上了。”
宋羽姿有些生气,她坐了回去,神色凝重地看着红叶,“什么时候联系上的,为何不同我讲,你一一说清楚……”
红叶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泪,这才仔细说了起来,“我记得姑娘去东林书院第二天,我见绣帕子的丝线不够了,就去坊市上买,途中遇见一个醉汉大吵大闹的,拦住我想羞辱于我,是惜茹撞见了,叫了几个人将那醉汉赶走了,我本想与她相认的,她却见了我转身就跑,直到追到了桃花巷,我才知道她被卖到了桃花阁了……”
红叶见宋羽姿无动于衷,又继续说,“原本她在桃花阁过得也算顺遂,还是头牌,可今天我见姑娘和安公子去了崔国公府,我想着也太久没去看她了,就让七三送我去了趟桃花巷。姑娘你可知惜茹如今过得有多苦啊……”
红叶嚎啕大哭起来,“惜茹染了病,快要死了,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被桃花阁的老鸨,派人扔到了桃花巷里一处专门收留染病烟花女子破烂房子里。可那哪里是人能呆的地方,一屋子染了脏病的女人邋邋遢遢地睡在稻草上,整个屋子封闭无风,臭气熏天,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暗无天日,连个随身照顾的人都没有。我去的那会儿,这些年轻女子只要疼得忍不住,哼一声出来,就会被龟公抓到另一个房间去,用烧红的铁烙子,直接往下身烙去,烫得人死去活来,说这样可以治疗脏病,我给了龟公几两银子,他才答应我缓缓,暂时没对惜茹下手。”
宋羽姿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根本不可能原谅惜茹,但蜀地庄子上共同生活多年的情分,又做不到她看着惜茹经受如此惨烈的折磨,而袖手旁观。
光听着都已经觉得惨绝人寰了,可那是烟花之地,她也不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