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良继续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看待战国其余几国的?”
云九答道:“南楚国物阜民丰,的确有傲视群雄的实力,可南楚王吴克利却没有王霸天下的雄心,这是南楚百姓之幸,亦是大许百姓之幸。后臻国王张怀宣太过小家子气,不敢豪夺被大原国侵蚀的失地,却为窃取邻邦寸土之地绞尽脑汁,这样的做法,我属实瞧不起。大宁国疆域辽阔,物产丰盛,兵源充足,然而以佛立国,欠缺杀伐气,朝堂之上人心不齐,有吞吐西蜀之志,敢战却分战,到头来被西蜀冯长今以一己之力裂其志。西蜀国王许开明名头虽响,却目光短浅难以实施,就拿他之前联合诸国西出一事来说,各国各怀鬼胎,纷争不断,若真依了西蜀王之策攻击关陇国,大原国大可作壁上观,待其自溃,如此一来,必会给大许直接招来灭顶之灾。”
云九顿了顿,道:“郭先生,我自关陇而来,我想听听你对关陇国的看法。”
郭一良谦逊道:“郭某随口说说,冯公子姑且听之。关陇国人好战建功,关陇军以战夺北夏之地,天下皆知,不难看出,关陇王关温必有开关东出之志,可棒打出头鸟的道理,你应该懂。”
云九不以为然道:“大争之世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关陇国若固守自封,断然也不会长久。”
郭一良摇头道:“内部矛盾还没解决,就想着外拓,关陇国的步子难免迈得太大了些。”
云九知道,郭一良所说正是关陇国老氏族门阀和柱州大羌余孽这些顽疾,随即问道:“那郭先生可有对策?”
郭一良只是简单说了两个字,:“变法。”
云九问道:“郭先生要是哪天决定下山入世了,会去关陇国吗?”
郭一良轻笑道:“我没说过我会下山。”
云九道:“伏久者飞必高,卧久者行必远,鱼乘于水,鸟乘于风,人乘于时,比起一直呆在这座山上,我更相信你是在等一个恰逢其时,一展身手的时机。”
“郭先生, 当你说出“变法”那两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早已成竹在胸了。”
郭一良冲着云九一笑,孤自感慨,:“路漫漫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