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我记得,那日你在东街遇到蚀体腐魔,身受重伤,但我已经为你治好了伤势,为什么又突然死亡了?”
李忠全长叹一声,抬手指向一旁的赵穆安:“全靠赵穆安执事。”
凌虚猛地转头看向赵穆安:“赵穆安!竟是你下的毒手?他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这般丧心病狂?”
赵穆安微微仰头,神色冷峻,双手抱胸:“不错!正是我所为。”
凌虚强抑胸中怒火:“究竟为何?”
赵穆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事到如今,我也无需隐瞒。只因他若不死,秋来杂肆便不会出现。
秋来杂肆若不出现,我便无法购得含笑朝思暮想的后悔药,为了这药,我只得不择手段。”
柳含笑听罢,花容失色,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娇躯轻颤,指着赵穆安泣道:
“你怎能如此?纵使为了那药,也不该滥杀无辜啊!
赵穆安,往昔那个侠肝义胆的你,何时竟变得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了?”
赵穆安面露惭色,嘴唇微张,欲言又止:“含笑……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李忠全摆了摆手,神色平静:
“二位莫要怪罪于他。这秋来杂肆的上一任掌柜,便是家父。
如今家父往生投胎,杂肆后继无人,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只不过是借他的手,了却我这残生罢了,这皆是天数,怨不得旁人。”
李忠全自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瓷瓶,递向赵穆安,长叹一声:
“这便是你心心念念,所求的‘后悔药’了。服下此药,虽无力扭转乾坤、改写往事,然却可稍解心内悔恨之意。
实则此药,不过是慰藉心灵、求个坦然罢了,绝非什么灵丹妙药,我既答应了你,便交给你吧。”
赵穆安神色凝重,双手恭敬接过瓷瓶,转身面向柳含笑:
“含笑,此药是我专为你求得。那日,我专程前往,拜访李忠全前辈,求取‘后悔药’。
李前辈坦言,唯有他驾鹤西去,秋来杂肆,方会于月圆之夜再度开张营业,也才会有后悔药售卖。
李前辈又道,他不愿自行了断,称自杀亦是杀生,有违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