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灯光朦胧之下一个面色阴沉如水的青年男子，却是一身极尽奢华的宫袍加身，气势逼人。

若非向平是凌文的谋士兼幕僚，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场合，换成旁人早就吓跪了。

“哼！”

凌文肃冷哼一声。

“该死的，竟然让他抢了风头，照这样下去，太子一党势力更甚！”

忠亲王凌泓义自然是毫无疑问支持太子，所以二皇子对凌泓义，甚至是他的儿子凌云都是草木皆兵。

现在的大燕朝堂，拥有最超然地位和信任的就是忠亲王府。

所以凌鸿义父子的荣辱增减对皇储之争相当重要。

尤其是父皇凌鸿德登基以后，忠亲王府已经渐渐淡出了权利中枢，虽然没人敢小瞧他们，但也不会太过依赖。

而且忠亲王府是一方霸主，根深蒂固，势力盘枝错节，即使凌文肃登基也奈何不了他们，反而还需要仰仗他们。

凌鸿义和凌云都不是凌文肃最忌惮的，凌文肃最忌惮的是太子凌宇飞。

“殿下，据属下观察，陛下近段时间对于太子越发宠溺，恐怕……”

“闭嘴！”凌文肃打断向平的话，“这种话，不准乱说。”

“殿下息怒。”向平急忙道歉。

“本宫知道你的意思。”凌文肃坐到椅子上，捏紧拳头，双眸赤红，仿佛要滴血一般。

“父皇的确越来越偏爱太子，但本宫不会认输，本宫会证明给所有人看，谁才是最优秀的继承人。”

向平点点头，赞叹道：“殿下果然英明。”

凌文肃却忽然露出苦笑，他的英明，建立在一桩桩肮脏龌龊的交易中，从前还好，现在他连自保的本领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恨恨道：“青州的消息也快传来了吧？”

听到“青州”这两个字眼，向平神色立马严肃起来：“殿下，明日就能传遍京城。”

“好啊，忠亲王府，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凌文肃冷冷笑道。

……

第二天一早，侍女春香急忙来叫醒凌云。

春香从十四岁就在王府上服侍凌云，是凌云的贴身丫鬟，然而平日里的她稳重有耐心，今天显得格外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