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倒是轻巧。”苍参不为所动。
“说得轻巧?”苦觉冷笑道:“我辈真人,明道证心,岂能说得轻巧?说得出,做得到!悬空寺我退了,就是为了不再有宗别之念,你敢退宗吗?我辈真人,潇洒率性,宗别何须守?国别亦如是!我敢骂姜述,你敢骂姬凤洲吗?”
姬凤洲,正是当今景帝的名讳。
苍参愣了愣,道:“我也敢骂姜述!”
苦觉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并不傻。
傅东叙已经无法再坐视他们聊下去了,冷着脸站出来,横在两人中间,瞧着苦觉道:“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苍真人气度宽宏,不代表你可以一直放肆!”
苦觉十分受伤地看着傅东叙:“你为何对我俩区别对待?”
傅东叙:……
这还用说?你屁股坐在哪边,你好像心里没数一样!
苦觉又左移半步,略过傅东叙,对苍参道:“追着追着人都不见了,我觉得我徒弟和你徒弟可以交个朋友。不打不相识嘛!”
他顿了顿:“我们也可以交个朋友!”
苍参发现可能是时代变了,自己不太能接得住和尚的话。转头瞧向傅东叙,问道:“这人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傅东叙摇了摇头,反问:“不然杀掉?”
“方便吗?”苍参问。
“没听他说嘛,无国无宗的。”傅东叙道:“想来是可以随便杀的。”
“喂喂喂!”苦觉怒道:“当我的面讨论谋杀我的事情,这合理吗?!杀人有伤天和啊!”
傅东叙默默往旁边一步,与苍参形成一个夹角,伸手往天空一抹,像是给天空蒙上了一层黑布,白昼忽夜。
他阴恻恻道:“那就把天遮住先。”
苦觉举起双手:“我投降!景国乃天下第一强国,不会做出杀降这么没品的事吧?”
傅东叙见他虽然高举双手,但左手捏金刚印,右手捏无畏印,哪里有半点投降的诚意,正要继续敲打几句,忽地心中一动,左眸霎时晶化,如琉璃一般,密密麻麻的符文流泻似瀑。
他那丝隐约的杀气散去了。
“中山燕文来了!”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