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援朝摇了摇头,道:
“言尽于此,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多说无益。”
柳和清焦急起来,四下张望了一番,道:
“援朝同志,您让我们走,总得给个理由吧?”
可不?柳家家大业大,王丹凤更是知名影星,因为一个小孩的话就背井离乡,岂不荒诞可笑?
王援朝从包里拿出一本内参,翻开到有书签的几页,道:
“你们自己看!”
柳和清接过内参,夫妻俩看到了内部的讲话,对于一些运动、路线的点评,等等。看完了,柳和清疑惑道:
“应该,不至于吧?”
王援朝也没法多说什么,毕竟,谁想到后来会那样?
他麻溜的收回内参,装回书包,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早走,还能走,晚走,就走不了了。
我也知道,大家萍水相逢,非亲非故,这种建议,十分沉重。
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判断,我也只是看在柳姑娘的面子上,给你们的最大提醒。
这种事,看命吧。”
王援朝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却又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让柳和清夫妇俩面面相觑。
这人不是来要好处的?至少要好处的,说话不是这个套路。
那是,看上大闺女了?
小伙子模样不错,才华也有,在首都,想来背景也不浅,也不是不可以。
但柳和清还是小心的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天,试图再确认一下,道:
“援朝同志,跟上面……”
王援朝面色一凛,道:
“我就是一普通人,因缘际会多了解了一些信息,仅此而已。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还有任务在身,柳先生,王太太,柳姑娘,恕我先行告辞了!”
他拱了拱手,快步离开了。
脚步匆匆,内心祈祷:能说的我真的都说了,你们走不走,看命吧。
柳家人看着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王援朝,陷入了思维的懵懂,这到底啥情况?这会也就是挨了批判吧,也就是要经常检讨而已,对方居然直接劝自家走人?
是欲擒故纵,还是?
不过,电话一直没接通,是自家主动跑过来的,也不像。
柳和清对着大女儿道:
“这位援朝同志,是不是创作了《爱我中华》?”
大女儿看向母亲王丹凤,王丹凤道:
“对方确实在铁路文工团工作的话,那么应该就是了。我们要听么?”
柳和清眉头都拧成了川字,道:
“我感觉我们这一趟跑的有点莫名其妙。”
柳启锦低头,不敢看爸妈,也不敢说话。得亏王援朝还写了《爱我中华》,结果一张嘴就是劝他们一家走,这真是,太荒谬了。
但反而因为如此,柳和清和王丹凤,觉得对方不至于在这件事上骗人,内参,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就他们家,都看不到这个级别的内参。
但要走,可不是简单的事。
一家人在公园走了一会,商量着要不要再上门去拜访一下,毕竟他们还准备了一些“心意”,都还没送出去呢。
但他们也知道,王援朝不住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了。具体住在哪,人家不说,他们硬是要打听的话,反而不美。
商讨无果,只得先行回了东方饭店。
有的时候,无知反而无虑,知道的多了,反而忧心忡忡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事不是那么好下决策的。
……
王援朝将柳家事抛到一边,要心无旁骛的投入到创作素材收集中去了。
他先回了趟四合院。
家里只有放寒假的小妹王利,正在给家里打扫卫生。
“二哥呢?”
王利抬头看了看,是三哥,道:
“排队去买菜了!过年和初二他结婚的肉、鱼、菜,都要他排队去买呢!”
被王利这一说,王援朝才发觉,这时候,买菜也是一项过年大事。
“走,跟我去一堂后院,帮聋老太太屋子也收拾下!”
王利双手叉腰,正要直起身子反驳:你不来给你亲妹妹帮忙,还要拉你亲妹妹去给人家帮忙,你讲不讲道理?
但王利刚直起了腰,映入眼帘的却是紫红色的伍角钱,被三哥捏住了一角,在空中坚挺的一晃一晃的。
她立马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脸,手却很麻溜的先把伍角捋进了口袋,道:
“今儿我就听三哥你的话,学好人做好事!走!”
至于家里,等二哥买菜回来,一起收拾嘛,家里又不是她一个人住的,干干净净,二哥更期待才是。
王利跟着王援朝,穿过中院,走向后院。
就看到三哥见着谁都打招呼,笑眯眯的问好。王利也只得跟着照做,她内心是不屑的,特别是某些人家。
聋老太太家门帘子敞开,里面有说话声传来。
王援朝人未到声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