氰化池漰漏,不仅破坏了龙都河的生态,还死了人。
死了人,那就更不好处理了。
“要出方案很容易,怎样落实方案才是最大的考验。”
陈培东站了起来说,“长坑尾矿库溃坝事件,已处理过了,受灾村民非常认同处理方案的。剩下的就是怎样落实、执行方案了,白毛山、白水谷灾难,对于直接受灾的群众,可以参照长矿尾矿库溃坝方案处理。”
“但白水谷氰化池漰漏事件,与尾矿库溃坝事件又有很多不同的,尾矿库溃坝,危害几乎是直观的,而氰化池漰漏,却有很多隐性危害。氰化池漰漏,表面上看,是死了十来头耕牛,两个小孩,但更大的损失是龙都河的生态……。”
会议室里又开始了沙沙的写字声,与会的人又开始写笔记,特别是那些局长,埋头写字。
今天这会,气氛太诡异,充满了火药味,他们只希望会议快一点结束。
“培东,有没有具体方案。”
刘灿文也想尽快结束今天的会议,他担心陈培东说多了又会骂官,他算是知道了,只要陈培东的怒火一起,不管是谁,他照骂不误,一点面子都不给。
正所谓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陈培东拿起自己的笔记本,重重拍在桌子上,把大家吓了一跳。
“天灾易办,人祸难收。”
陈培东虎视眈眈的扫了众人一眼,缓缓续道,“这话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如果是天灾,就算再大的事,都容易办好。但如果是因人而起的灾难,想处理事件,稳住事态,收拢人心,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各位,长坑尾矿库溃坝,白毛山滑坡泥石流,白水谷氰化池漰漏,是天灾还是人祸?你们告诉我,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局长们不敢吱声,他们恨不得自己是隐形的。
刘灿文不想说话,但他不得不说。
“培东,不是早就定论么,事故都是因为六月三日特大暴雨引发的,所以这是天灾,是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