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赵将驾车奔出赵国的都城。落日的余晖印红天边的云霞,依稀的村庄隐藏在树荫之下,郁郁葱葱,阡陌交错。赵将驾车从山间奔出,奔驰着,是尘沙飞扬,向都城洛邑奔去。
急风骤雨,时而有电闪雷鸣。此时的小蚁在藏书阁之中整理典籍,打算写“方志”的一本书。小蚁坐于几案之前,油灯之下。窗外是风不止,吹开窗户相互的拍打,斜雨打进。小蚁站于窗子之前,望去道:“暴风雨就要来了。”随后又是一声感叹,道:“百姓又要遭灾了。”又关上窗户,走上坐于几案之前,开始动笔。赵将破门而入,跪于小蚁的身前,道:“先生,大王快不行了。”小蚁手一颤,笔从它手中落下,抬头问道:“你是何虫?”赵将答道:“末将是大王身边的亲卫,大王有后事要交代,先生随末将一起回邯郸吧。”事发突然,来不及向家虫通报,走出驾车向周王宫奔去。
马车在雨中奔驰,小蚁叩开周王宫的宫门,面见周天子,叩拜道:“陛下。”周天子问道:“先生急着来见朕,不知所为何事?”小蚁抬头望去道:“赵王病危,臣要赶回邯郸,来向陛下辞行。”周天子道:“先生是赵氏之王族,赵王病危,于情于理先生应该回去,先生去吧。”小蚁起身躬身道:“臣告退。”而后退出周王宫。赵将为小蚁驾车,冒着大雨倾盆,奔出周都洛邑,赶回赵国的都城邯郸。
赵王雍卧于榻上,呼道:“王后,王后,你在哪儿?你在哪儿?”王后白芍走进赵王雍的寝宫,守候在赵王雍的床榻之前,道:“大王。”赵王雍伸出双手再空中挥来挥去,道:“寡虫快不行了,快,快,快召大臣进宫,寡虫要下诏。”随后又道:“王后,王后。”王后白芍凑上前道:“大王,臣妾在这里。”握住赵王雍的那双冰冷的双手,在自己的面颊之下。赵王雍抚摸着王后白芍的面颊,感觉它在流泪。这是王后在为它流泪,嘴角上扬道:“王后,不要伤心,寡虫走之后族兄小蚁会善待你的。寡虫知道小蚁钟情于你,你们彼此相爱。那个时候的寡虫年轻气盛,夺虫所爱。你是迫于家族门阀嫁于寡虫,成为寡虫的王后,你不会怨寡虫吧。”白芍摇头道:“不,不,大王是臣妾的夫君,小蚁与臣妾只是师徒之情。”赵王雍有所惋惜的道:“若是寡虫不是生在王族,真想和你做一对平常百姓家的恩爱夫妻。寡虫不能和你走下去了,不能陪你一起白头偕老了。寡虫知道小蚁是因为你才离开赵国的,它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我赵虫率性而行。”王后白芍双手捂嘴道:“大王不必再说了,即使是大王不在了,臣妾为大王守节的。”
这些大臣走进赵王雍的寝宫,叩首拜下道:“大王。”赵王雍望向这些大臣,道:“寡虫有遗诏。”赵相命宦官在旁记下,赵王雍口诉道:“天道不丧,赵国之基业永存。寡虫欲成先君之霸业,但外有强秦环视,内有中山为害,寡虫欲灭之,中途不辛。寡虫遭中山之伏击,是不纳众卿之谏之过也,悔之晚矣,自知已矣只在旦夕,寡虫至今无子嗣,乃上苍不怜。纵观宗室子弟,王兄诸弟,皆不贤,恐难担大任。寡虫之族兄小蚁,乃我赵氏之王族,最为圣贤,知兵知礼,乃赵国之圣明,寡虫死后可令赵氏之王族小蚁灵前继位,不得延误,钦此。”之后赵王雍又道:“相国高阳、卿大夫余连、余达,上大夫徐靖、李园,李堪、郭荣,你们是寡虫的股肱之臣。高阳啊,前相国白老大蚁在临终之前向寡虫举荐你为相国,是相信你的治国之才。余达、余连、徐靖、李园、李堪、郭荣,你们皆是前相国的门生,你们不负前相国之重托,辅佐于寡虫,数年之间让我赵国之国力得到恢复,你们为八大顾命大臣,寡虫死后,你们要像辅佐寡虫一样,辅佐小蚁成为我赵国一代圣君。”八大辅臣叩首道:“大王,臣等记下了。”赵王雍这才撒手而去,咽下一口气,与公元前二百五十年薨逝。王后白芍呼道:“大王,大王。”这些大臣都扑上去,有的是嚎啕大哭,有的是泣不成声,呼出道:“大王,大王啊!”
赵王雍在临终之前,一直盼望着小蚁回到赵国的都城邯郸,能够和小蚁见上最后一面,最后还是没有等到小蚁的归来,就先去了,留下的是一种遗憾,孤独而去。赵王雍就是富有理想的赵虫,任性而好武,胡为而无视法度,打破其传统,任王族小蚁为王,这也许是在它临终之前最明智的选择。它就是这样的走完自己的一生。因为它好武好斗,以武为号,它就是赵武烈王,一个英武睿智的王。魏国围攻赵国都城邯郸,险遭灭亡,向齐国求援解救危机。赵王雍在贤臣的辅佐之下励精图治,不到十几年恢复了国力,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吊打中山国。但是赵王雍还是改不了好勇且气躁的脾性,在返回赵国的途中遭到中山国的袭击,至于在后宫死去,这就是后来的史学家所记载,“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
次日,小蚁这才赶到赵国的都城邯郸,城墙之上是挂满了白幡。小蚁这才想到赵王雍已薨,驾车奔进都城,从车上走下之时,不慎摔倒。赵将走上前去搀扶,小蚁推开赵将,起身走上高高的石碣,进入赵王雍的寝宫。
赵王雍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使小蚁愣住了,呆在原地,呼道:“弟啊!兄还是来迟了。”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王后白芍走上前,道:“先生不必过于悲伤,请起。”小蚁起身叩首行礼道:“王后请节哀。”侍虫上前宣旨,道:“小蚁上前接旨。”小蚁上前跪下叩首拜下,道:“小蚁接旨。”侍虫宣读道:“天道不丧,赵国之基业永存。寡虫欲成先君之霸业,但外有强秦环视,内有中山为害,寡虫欲灭之,中途不辛。寡虫遭中山之伏击,是不纳众卿之谏之过也,悔之晚矣,自知已矣只在旦夕,寡虫至今无子嗣,乃上苍不怜。纵观宗室子弟,王兄诸弟,皆不贤,恐难担大任。寡虫之族兄小蚁,乃我赵氏之王族,最为圣贤,知兵知礼,乃赵国之圣明,寡虫死后可令赵氏之王族小蚁灵前继位,不得延误,钦此。”小蚁顿时抬头,望向赵王雍的遗体,道:“大王,小蚁何德何能啊!”赵相上前叩首道:“先生乃我赵氏之王族,又赋治国之才。先生理应继承王位,先生就不要推迟了。”小蚁立即拒绝,道:“不可,还请诸位另择贤明之君吧,小蚁可从旁辅之。”上大夫高达上前道:“先生。”小蚁态度很是坚决的道:“小蚁的心意已决。”八大辅臣皆退下,已是无话可说了。待小蚁退出之后,八大辅臣上前跪拜,道:“王后。”王后白芍道:“哀家知道你们的意思,先王的后事需要你们去办,哀家自会去说服先生的。”八大辅臣都退出赵王雍的寝宫。
深夜,王后白芍走进小蚁所住的驿馆。小蚁立即迎上前跪拜道:“王后。”白芍站于小蚁的身前道:“先生平身吧。”小蚁乃然跪下道:“小蚁诚惶诚恐。”白芍站在小蚁的身前,望着小蚁道:“小蚁,我知道你遵循的是仁义之道,为你所谓的仁义而推迟,这不是我曾经认识的你。大王没有子嗣,身边的诸兄弟皆是性情残暴,若是它们其中一个继承王位,先王的遗愿就会成为梦幻泡影,我赵国的百姓又生活在战乱之中,难道你就希望看到这些吗?我曾经认识的小蚁敢为天下先,现在你变了,变成我不认识的小蚁,太让我失望了。我还是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已经怀上先王的孩子。”小蚁起身道:“好,小蚁答应你。”白芍点头的离去。
小蚁在赵王雍的灵前继位,它就是赵文王。走出赵王雍的灵堂。不日,运载先王的梓棺出邯郸城。次日,祭拜宗庙,携其王室宗亲进入宗庙,站于赵氏先祖及其历代先君的遗像之前。赵文王登上朝堂,面向在下的文武大臣,这些大臣都跪拜道:“吾王万年,我赵国万年无期。”赵文王坐于朝堂之上,道:“诸卿请平身吧。”随后又道:“寡虫的妻室还在周都洛邑,赵云楚将军何在?”赵云楚将军站出道:“大王。”赵文王道:“赵将军,你去周都洛邑接回寡虫的妻室吧。”赵将军叩首一拜道:“末将遵大王令。”随后退出赵王宫。而后赵文王面向文武大臣道:“寡虫要在赵国实施亲民之政,宽刑法,轻徭役,劝农桑,允许民办私学,在邯郸城内兴办像稷下学宫一样昭文殿,为我赵国提拔大量的虫才,此时就由相国下去办吧。切记,不可扰民,大凡有扰民者,重罪论处。”随后又道:“不知诸位爱卿对此有何异议,可大胆直言,寡虫恕言者无罪。”一个大臣站出道:“大王,这个世道在变,大王还想恢复周礼吗?”赵文王道:“先贤之法要变,但先贤之德不变,以德治天下,则虫心服,奖励耕种,粮仓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复周礼,则百姓、百官遵礼,天下以礼而行,则天下可治。用兵亦是如此,锄强扶弱,匡扶正义,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位大臣道:“大王,子桑与法章,它们都是你的弟子吧。”赵文王道:“正是。”大臣道:“子桑在魏国变法,法章在秦国变法。它们都使用法家的思想,重刑法,都使国家强大,百姓知勇而公战,都没有实施大王的仁政,这又是为何?”文王道:“它们都是我的弟子不假,也的确有它们的才能,但是它们为了权力而不择手段,这是不可取的。论起谋略我不如子桑、法章、子张它们。子桑、法章好刑名之法,子张善于用兵征战,我不能将仁强加在它们身上,这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虫。不能让它们独善其身,寡虫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也许就是寡虫的过失吧。”而后露出伤感的神情。这些大臣上前道:“大王。”文王望向众臣道:“至于它们的功与过,我实在是不知如何去评说,就留给后世去评吧,相信后世会有对它们最公正的评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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