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的紧,在山谷之间传来兵车的声音。听!有大军向这里山谷缓缓的行来,它们点燃火把,照亮前方黑暗又崎岖的山路。它们进入山谷之间,此处已是道路的尽头。丁典带领大军停止在这里打转。两石壁之下的道路只容下一虫一兵车通过。丁典带领大军追到此,齐国大军消失了,呼道:“子张,你们将大军藏在哪里去了?难道藏到天上去了不成。”军师秋生驾战车上前,道:“大将军,此处恐会有伏兵,你看。”丁典大将军仰望四周的山峰,很是自傲的道:“此处地势险要,前面就是一线天,若是此处有伏兵,我大军定会全军覆没。”随后面向身后的大军,道:“我们要速速从此通过。”
周围的山峰之上,火把升起,大军站于密林之间,田螺大将军站于它们之前,道:“丁典大将军,你们走不了啦。”而后火箭四射,盾兵上前组建阵形,阻挡四面八方飞来的火箭。丁典大将军站于战车之上,拔出腰间的长剑,挡落飞来的箭羽。山谷之间很是狭窄,大军无法展开阵形。前后左右都有箭羽飞来,身边的兵卒是一个又一个的中箭倒下。丁典大将军站于战车之上呼道:“大军随本将军一起冲杀出山谷。”前方是它们挖好的陷阱,陷阱之中是插满了被削尖的竹节,被薅草所覆盖,不容易被发现。大军冲向一线天,一个又一个的掉入陷阱之中,被削尖的竹节活活的扎死,兵车的车轮陷入侧翻。丁典大将军与军师秋生同时被甩出,爬起呼道:“大军随我一起冲出山谷。”冲杀在前的兵卒被乱箭射死,它们是前仆后继,冲杀到石壁之下。石壁之上有乱石落下,乱石如同冰雹一般砸向大军。山下的大军开始慌乱,踩踏至死者不计其数。挡落砸下的乱石,又有乱箭射来,军师秋生中箭身亡。丁典见之呼道:“秋生,秋生。”奔上前扶起秋生,呼道:“秋生啊!秋生。”试着去唤醒秋生,秋生在弥留之际道:“大将军,论兵作战我不如齐国的军师子张,它才是熟知兵事的奇才。”随后便冷笑一声,道:“可笑的是我只是学的一点皮毛,还自己的吹嘘。”而后便羞愧的死去。丁典望向这些大军的尸体,大军全军覆没,这可是魏国最后的精锐尽丧在它的手里,还有什么颜面回去面见魏王,仰天放声大笑,眼角还有泪珠儿流下,自是羞愧。俯视手中的长剑,便把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一抹,鲜血喷撒而出,缓缓的倒下,倒在血泊之中。魏国的大旗飘落而下,盖住它的尸体。
军师子张与田大将军从崖壁之上走下,身后还有齐国大军,围在这些阵亡的大军周围,个个开始沉默不言。军师子张道:“它们都是各为其主,将这些阵亡的将士都厚葬了吧。”开始打扫战场。而后军师子张与田螺大将军站于山谷之上。军师子张道:“魏国大军兵败马陵道,元气大伤,不会有大的动作了,我也该走了,咱们后会有期。”田螺大将军上前一步道:“军师。”此时的田螺大将军有挽留它的意思,军师子张看出田螺大将军的心意,于是道:“大将军就不便挽留了,功成是该隐退的时候,你可向大王禀报,我随大军阵亡了。”田螺大将军望向子张道:“军师,本将军还是希望你能留在齐国。我想过了,军师精通兵法,若是我为齐国之相,向大王推荐你为齐国大将军,掌管我齐国的兵马,可好?”军师子张站于田螺大将军的身前,叩首道:“子张在此谢过大将军的好意,先生曾对子张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虫。”说完便转身离去,田螺大将军望着军师子张离开的背影,面向身后的大军道:“诸位将士们,我们一起恭送先生。”身后的将士们都望向子张离去的背影,呼道:“恭送先生。”军师转身望向大军,只是挥挥手,继续向前赶路。
魏国大军兵败马陵道很快的传进魏王宫,魏王再次是大吃一惊,站立而起,呼道:“丁典这个蠢猪,蠢猪,我魏国的百万大军,百万大军吧。丁典是一个熟知兵法的虫,还有秋生,它们难道就不知道马陵道有伏兵吗?尽然将我百万精兵白白的送给了齐国。”而后走下走到这个兵卒之前,道:“丁典与秋生到哪里去了?它们怎么不回魏国都城向寡虫汇报军情,寡虫定要,定要将它们碎尸万段。”可见魏王这是愤怒到了极点,拔出腰间的长剑,怒道:“快说,丁典与秋生它们到哪里去了?若是说不出来寡虫定要杀了你。”兵卒跪于魏王的身前,全身的颤抖,呼道:“大王,军师秋生中箭身亡了,大将军丁典无颜面见大王,拔剑自刎了。”魏王惊退,不慎被身后的台阶绊倒,内官前去搀扶。魏王捡起长剑道:“你们谁来扶寡虫?寡虫就杀谁?”
魏王在魏王宫之内大发雷霆,疯狂的乱砍,掀翻几案,砍倒铜架。转身剑指站于朝堂之上的大臣,道:“老太师,你不是说齐国不会来攻打魏都大梁了吗?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师扶杖踉踉跄跄的走出,望向魏王,扔开木杖道:“大王,老臣有罪。”魏王很是激动的道:“你有罪,这有何用?我魏国的百万大军,百万大军啊!”而后是有气无力的爬上自己的王位,道:“我魏国算是完了,完了。”大臣们都跪上前,呼道:“大王。”魏王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们都退下吧,退下吧。”老太师捡起扔到一边的木杖,扶着木杖艰难的起身,回首望向坐于几案之前的魏王,欲言又止,和这些大臣一起走出魏王宫。
魏王坐于几案之前,环顾四周,很是茫然,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魏国夫虫进入魏王宫,站于魏王之前,道:“王儿。”魏王抬眼仰望,道:“母后,我魏国大军在马陵道全军覆没,这可是魏国的百万精锐大军,就这样的葬送了。”此时的魏王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开始嚎啕的大哭起来。魏国夫虫走上前道:“此事哀家已经知道了。”随后便坐于魏王的身边,抚慰着道:“王儿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自责也是没有用的。”此时的魏王很是后悔的道:“寡虫真的很后悔,真的,真的很后悔。”几滴眼泪挤出眼眶,又道:“相国曾多次阻止寡虫出兵,寡虫后悔自己不应该不听它的话,若是听从相国的谏言,我魏国国富兵强,不可能有兵败马陵道之事。”魏国夫虫坐于一旁道:“王儿啊,你现在分辨的清谁忠谁奸了吧。”魏王是垂头丧气的道:“寡虫现在是明白了。”魏国夫虫道:“相国之计可安天下,你应该去死牢探望一下相国,相国的心中定有策略。”魏王起身道:“好,寡虫这就去死牢探望相国。”
魏王入死牢探望相国子桑,相国子桑上前叩拜道:“大王。”魏王站于子桑的身前道:“相国请平身吧。”子桑起身道:“大王入死牢见罪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吧。”魏王道:“我大军兵败马陵道,相国应该知道了吧。”子桑坐于草席之上,道:“此事早已在罪臣的预料之中。”魏王站于子桑的身前道:“相国的心中早有计策了吧。”子桑道:“为今之计,为今之计,只能与齐国罢兵言和。”魏王继续问道:“这是为何?”子桑道:“秦国变法强兵,随时都有可能夺回河西之地,秦国一旦攻入河西,安邑危矣,我魏国可就无屏障可守了。”魏王点头赞同,道:“相国之话虽然有理,但是我魏国精锐已经丧失,哪里来的大军呀?”子桑道:“此事大王大可放心,在河西有我精锐大军五十万,河西大军才是我魏国的王牌大军。”魏王这才放心,道:“好,魏国有相国可安天下。”便走出牢房,子桑走上跪拜,道:“罪臣在此恭送大王。”魏王向后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出死牢。
子桑被释放,走出天字号大牢的牢房,抬头仰望,这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回到相国府。次日入朝堂,复相国之职。子桑站出,执笏躬身道:“大王,我大军兵败马陵道,为今之计,只有与齐国罢兵言和,并与韩、齐、楚、赵合盟,商议合纵抗秦之大计。”魏王道:“相国此言有理,那么派谁去齐国呢?”相国子桑道:“臣愿前往齐国。”魏王道:“那就只有委屈相国了。”
大将军田螺留大军在魏国境内,自己返回齐国的都城临淄向齐王报捷。田螺大将军入齐王宫,道:“大王,我大军在马陵道全歼魏国之百万精锐,使的魏国元气大伤,近年来不敢动兵。”齐王听到此捷报,欣喜的道:“很好,很好。”随后又问道:“怎么不见军师回来?”田螺面露悲伤的表情,道:“军师,末将没能保护好军师,军师,它,它… …。”齐王急问道:“军师它怎么了?你说。”田螺哽咽了半天道:“军师阵亡了。”此话一出震惊站于朝堂之上的大臣,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齐王更是大惊的站起,脑海之中是一片空白。也许此时的齐王正在后悔,军师是个文官,它怎么让军师陪同出征了呢?可是它还是不相信军师阵亡的噩耗,又道:“军师是如何阵亡的?你可要说清楚了。”田螺大将军道:“军师亲率大军携魏公子围攻魏都大梁,在大梁城下遭遇大军,军师在佯败回马陵道的途中,身中魏军之暗箭,连车带虫一起跌落深渊,是末将的一时疏忽,怎么就同意了让军师去引诱大军呢?”说完之后又悲伤的自责的道:“末将真是混账啊!”齐王起身是一阵晕眩,大臣们走上前道:“大王。”齐王道:“寡虫没事,寡虫没事。”随后又坐下来,沉默了很久。大臣上前来劝道:“大王,虫死不能复生,大王可要节哀,不可伤了自己的贵体啊!”齐王摆了摆手道:“寡虫知道了。”而后又是久久不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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