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晋王妃徐若云也不敢耽误,当即在一众丫鬟的簇拥搀扶下,强撑着打起精神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前往正殿书房。
晋王妃一行刚抵达正殿,正好和刚从书房出来的陈怀安迎面对上。
徐若云看着披盔戴甲,手持金锏的陈怀安,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随后一声长叹。
“娘亲,你怎么来了?”
陈怀安快步上前,很自然的从丫鬟手上扶过徐若云的手,紧接着对在场的卫兵和王府仆从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殿下!”
很快,一众卫兵和仆从悉数退去。
偌大的正殿庭院内,只剩下陈怀安和母亲徐若云两人。
徐若云抬手轻轻抚摸着陈怀安身上那套黄金战甲,不由得泪眼婆娑,往事历历浮上心头。
这套黄金战甲,是二十五年前身为前朝徐国公长女徐若云和镇威大将军陈破虏大婚之时国公府送出的嫁妆。
陈破虏此后穿上这套黄金战甲大小征战百余场,这才替真武皇帝赵莽打下大新王朝的一片江山。
同时,陈破虏也是穿着这套黄金战甲,黄沙百战一步一步踏着敌军的尸骸走上权利之巅,位极人臣,成为大新王朝唯一的一字并肩王。
可以这么说,陈破虏留下的这套黄金战甲,不仅见证了他和徐若云的爱情,更是见证了晋王府的兴衰。
睹物思人,徐若云难免伤感。
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儿子陈怀安穿上这套黄金战甲,手持打王金鞭(金锏)意味着什么。
持鞭不披甲,是妥协;
披甲又持鞭,是反抗!
徐若云还是不死心的劝了一句:“儿啊,收手吧,你手上只有八千破虏军,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赢赵乾的!”
“儿啊,听娘一句,你把这打王金鞭送还给赵乾,为娘再豁出去这张老脸到朝中求人,总归能给你,给晋王府百余家眷求得一条活路的!”
陈怀安只是笑了笑,随后凑到徐若云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徐若云闻言,不施粉黛的苍白脸颊上突然变得表情复杂起来,阴郁震惊喜色随意切换。
没几分钟,徐若云依旧挂着泪痕的眼眸中已经透着几分霸气的光芒,又向陈怀安确认了一下他刚才所说的话:“儿啊,此事当真?”
陈怀安点了点头,肯定的回道:“千真万确。”
下一秒,徐若云突然甩开了陈怀安搀扶着她的双手,连日来因伤心过度而导致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在这一瞬间却像是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徐若云转身背对着陈怀安,道:“儿啊,以后别叫我娘亲了!”
哈?
陈怀安一脸懵逼。
徐若云继续道:“叫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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