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望着眼前躺在盘子里的那条鱼,一种哀伤的情绪开始在我的心头蔓延,像往常一样,我双手合十,沉吟了一句“愿你在我的胃里安息,愿你同胞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你。”
“啊,舒服。”我拍了拍肚子,感叹一声。
“要是我能弄到佛朗机制作的那种火腿,放入锅中和那条鱼一同烹饪,我还能再吃下一碗饭,可惜啊,可惜。”我紧紧盯着那条‘赤身裸体的鱼’,想起来我之前听说过的‘异域美味’不免心生感慨。
饭饱后,我的思绪开始“四处荡漾”。
“你听说过弗朗机火腿吗?”我想起来,有一次我看完西湖美景后,在一个酒楼吃饭的时候,无意中从旁边那两个人的对话中听到了这么一句,他那声音就好像在介绍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这一下子就把我的好奇心给钓出来了。
我立马便竖起耳朵来仔细听着,不时地还悄悄斜着眼睛偷着看几眼。
“不知道,没听说过。”坐在他对面那人摇了摇头,接着皱起眉头,看着他:“不会又是你编的吧?”语气里夹杂着一些轻蔑。
看来那人是个“惯犯”了。
那人一看他这副表情,立马就急了:“嗳,你还真别不信,有句话我说出来你也别不服,我懂的就是比你多!”
“好好好,你懂的多,我服,我服,那你快说说,给我开开眼吧。”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连连点头,还端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那人这才气消,刚刚还板着的脸,听了这话,立马就笑了起来,那小眼睛咪着,声音也变得爽朗起来,就是有点儿矫揉造作:“哎呀,你也别这么说,我也不见得样样都比你强,我们要互补,互补。”
我在一边听着,不时地吃上两口,听着他说这种话,倒呛了一口,差点儿把鱼刺也一起吃了进去,心想:“我去,这是‘何方神仙’?”我又偷偷地端详了一下他对面的那个人,感觉有些奇怪:“这个人看起来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吧,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能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话?而且那人还与自己年纪相仿。”
我不理解,不过我也没有直接表示出来,心想:“万一这就是他们之间正常的相处方式?也未可知,就算真如我想的那般是由于什么软弱或者别的其他什么原因导致的,那我也只能‘哀其不幸,恕其不争’了,我可不想抢了‘猫’的责任,自以为是地去拿‘耗子’。”所以还是在一旁平静地听着。
那人清了清嗓子,有些神秘地开口道:“这个事儿,我还是偶然间知道的呢,好像是从前两天开始,易物楼里面就开始有这种东西了,说这东西是一个名叫弗朗机的国家特产的火腿,与我们金华产的大不相同,而且营养价值极高。”
临了又加了一句:“要半匹上好的松江棉布,才能换上一巴掌大的呢!”
那人听到这儿,也有些触动:“这么贵吗?半匹松江棉布才能换,换这么点儿?”说着张开自己的手,比了比,接着一边把手翻过来翻过去,一边盘算着,但还是被这价钱惊到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然后重新把视线从自己手上离开,看着那人:“这东西比黄金可贵多了。”
我也觉得这真贵的离谱了,五十两白银,那都够我活几辈子了。
“嗬,你想那好事儿。”那人讥讽道。“就你那大熊掌,一巴掌就不止五十两了,我说的一巴掌大,那至少也得是个妙龄少女的纤纤小手啊。”
那人听完倒没有表现出来更加惊讶,反而有些疑惑地开口:“怎么能贵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