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从前与大清算是宗藩关系,皇阿玛到底还忌惮几分。
可如今,玉氏早已被富察傅恒率兵吞并。如今不论藩属,比之行省还略有不如。
且不说我与玉氏早已无甚联系了,就算还有,玉氏又能算得什么好助力呢。”
宋贵人见状,讶异轻呼了一声,“六阿哥这话,倒是与我所知的大相径庭呢。
玉氏虽有大不如前了,可百年根基仍在。俗语有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论起母族来,六阿哥您的玉氏,还是远比慧妃的高氏和皇后的乌拉那拉氏要强上许多的。
况且,我的母亲是玉氏人。我从前经常听我母亲说,宫里的六阿哥身上有着玉氏血脉,乃是玉氏族人的骄傲呢。
六阿哥怎能说您与玉氏早无干系了呢?”
宋贵人一番话,说的永珹豁然开朗,而又心痒意动。
二人越聊越是投机,不知觉间,竟已在湖边并肩绕行了一大圈。
毒辣的日光晒得宋贵人额间香汗淋漓。宋贵人不得已拿着帕子轻轻擦着脸颊,这才惜别告辞。
只是转身的一霎,宋贵人原本清澈明亮的眼底,氤氲出了一片难辨的深色。
彩恩见永珹已经走远,语气轻快道,“主儿果然手段了得。
只是区区几句真假掺半的话,就哄得六阿哥对您信任有加了。”
宋贵人眸光中混着几分狡黠和阴鸷,“到底他还是个缺爱的毛头孩子罢了。
若是连他都哄不住,主子和我这些年的隐忍和苦楚,岂不白费?”
彩恩环顾四周无人,低声道,“主儿深谋远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还请主儿明示呢。”
宋贵人与永珹的这番交谈只是一个小插曲,二人谨遵礼法,并未避着旁人。
就算是有圆明园的宫人们看到了,也只道是寻常。
另一边,民间很快便有人揭了皇榜,要自请为永琪医治。
只是这些来自民间的医师们鱼龙混杂,如懿命三宝很是彻查了一番,在筛选掉了许多别有用心之人和沽名钓誉之辈,最终才定下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