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郁结散去,可有些人却依旧闷闷不乐。
燥热而炽烈的阳光穿透繁杂茂密的枝叶,星星点点的散落下来。
蝉鸣一声叠着一声,像是永远不会停歇一般侵扰着人的思绪。
永珹走在荷花池边,垂眉耷眼的背着手,边走边踢着路上的石子儿。
又是一颗石子儿落入了荷花池水中,伴随着“咕咚”一声,泛起了圈圈涟漪。
“呀!”一声轻柔的女子娇呼声响起,似是有谁被惊扰到了。
永珹循声望去,便见一个身着粉米色薄纱鸳鸯戏水纹饰裙衫的女子,正团扇轻遮半面羞。
一双翦水秋瞳漾着淡淡波光,正透过团扇,盈盈与他对视。
虽然相顾无言,可眸中的点点晶亮,似乎已经道尽了女子心中的惊怕与委屈。
永珹哪里见过这样的妙人儿。一瞬间心神荡漾,似有什么东西抓挠一般直愣愣的盯着那人。
还不待永珹开口,那女子身旁的婢子已经叉腰上前,娇喝道,“我家小主乃皇上亲封的宋贵人。来者何人,为何如此无礼?”
听闻此话,永珹这才收起了眼底的痴相,有些赧然的抱拳行礼。
“永珹见过宋娘娘,给宋娘娘请安。”
说来,宋贵人不过碧玉年华的少女,与永珹相比,也大不了几岁。
加上宋贵人一向打扮的清淡素雅,不似其他宫妃般艳丽华贵。永珹乍一眼未曾认出她的身份也是有的。
宋贵人很是好脾气的笑了笑,柔柔颔首,“六阿哥有礼了。
我与六阿哥虽是初次相见,但却觉得面熟,想来也是缘分吧。”
永珹见宋贵人如此宽和,原本紧绷的神情不觉略略放松了下来。
将心底那一丝不可说的少年悸动埋藏好后,永珹便欲行礼告辞。
可就在他与宋贵人擦身而过时,却突然听宋贵人身旁的侍女彩恩,以一种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声音说道,
“主儿,不怪您觉得眼熟。六阿哥的生母与您的母亲同是出自玉氏。说来也巧,听闻她与您的母亲还同姓为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