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上并未指明恒娖小产是因为凌云彻的那一箭。
如懿猜测,皇上之所以这么痛快的想要了凌云彻的人头,无非就是怕恒娖身死,不好向太后交待罢了。
心念流转间,如懿不动声色的斜睨了魏嬿婉一眼。
见她面上虽然还算平静,可微微发颤的指尖早已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魏嬿婉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映入了如懿的眼帘。
这枚戒指如懿记得,似乎是魏嬿婉和凌云彻的定情之物。
魏嬿婉时时刻刻都戴着这枚戒指,那便意味着她心里还有凌云彻。
如懿定了定神,柔婉说道,“皇上,端淑长公主小产固然令人惋惜,
可无论是杀夫纳娶之仇,还是要挟抵命之恨,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臣妾以为那达瓦齐根本不配为长公主的夫君。
若不是他不顾长公主孕期辛劳,粗鲁狠心的拿长公主和腹中胎儿性命为质,与我大清相要挟对抗,长公主也不一定会惊惧小产。”
魏嬿婉眼底划过一抹光彩,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声附和道,“是啊,皇上。
太后在为准噶尔战事祝祷期间,也常常说,若是达瓦齐那个乱臣贼子死了就好了,这样长公主就可以被名正言顺的接回来了。
况且,那凌云彻救驾有功,若论功过相抵也是说的过去的。
依臣妾看,若要使太后心中宽慰,不如用达瓦齐的人头来的更佳。
这样既不会使功臣心寒,更能让臣子们知晓皇上宽宏大度,岂不更好?”
皇上并未接话,面上一片沉寂,令人不可窥见其心中所想。
如懿见皇上脸色不对,放下筷子,率先起身跪下,“皇上息怒。
臣妾与令嫔只是一时糊涂,才妄议朝政,还请皇上恕罪。”
听了如懿的话,魏嬿婉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话说过了头,赶忙也急急跪下。
“皇上恕罪,臣妾只是过于忧心太后的思女之痛,才这般口无遮拦。不关皇后娘娘的事,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端着一小碗鸡仔参汤,细细吹着,“无妨,起来吧。你们都是女子,妇人之见,过于狭隘,也算情有可原。”
皇上虽然未曾怪罪,可却并未采纳如懿和魏嬿婉所说之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