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二人虽然相看两厌,却顾着礼法,也只能相守一生。
如懿伸手替皇上抚平了眉间的皱褶,柔婉劝道,“事涉朝政,臣妾不敢妄加评议。”
皇上微微摇头,“恒娖该叫你一声皇嫂的,这不算国事,只论家事。
皇额娘病体垂危,无论是卦象还是恒娖的身孕,朕都不敢与她说,只能自己憋着。
可朕这样一日日的憋下去,实在辛苦。如懿,你能体谅朕吗?”
如懿面上浮出丝丝不忍,轻咬唇瓣,终是开口,“臣妾自然愿意为皇上分担。
皇上既然都这样说了,那臣妾也不得不为长公主思量一二。
长公主当初远嫁准噶尔,又改嫁达瓦齐。臣妾同为女子,感同身受,以为长公主的内心必然是凄苦无比,极想逃离的。
皇上该平准噶尔,顾全大清颜面,也该救长公主于水火,抚慰太后心结。
臣妾以为,皇上不如先以需要面见长公主,以保其安全为前提,假意允准和谈。而后再与长公主里应外合,攻打准噶尔。
待准噶尔屈服于我大清威慑之下,再将长公主迎回我朝。
做大清的长公主,怎么着也比做一个准噶尔可汗的妾室要来的安稳富足。长公主应当明白如何为自己考虑。”
如懿只说了个大致方向,皇上立马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只思索片刻,皇上便捬掌叫好,“如懿啊,你果真思维灵活又聪慧,这个法子极好。”
如懿浅笑垂眸,“皇上谬赞,臣妾不过出了个粗陋的法子,具体要如何施行,还得仰赖皇上才是。”
“朕从来不知你竟有如此头脑,当真令朕意外。”皇上拉着如懿的手,眼中的赞赏似乎还夹杂了一抹试探。
如懿心寒至极,倒变得格外清醒。她不动声色,只忧郁惋惜道,“臣妾也是可怜端淑长公主罢了。
同为女子,臣妾实在不忍再看皇额娘和长公主这般日日沉溺于痛苦的模样了。”
皇上微微颔首,轻吁一口气,“如懿啊,你如此善良又贤德,当初朕选择你为朕的继后,实在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