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些不悦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玉石扳指。
进忠见状,赶忙带着两个小太监,打着灯笼,寻到了哭声的出处。
“哎哟,令嫔娘娘您怎么在这儿啊?奴才给令嫔娘娘请安。”
魏嬿婉一身苍葭色花草映月纹纱制旗装,有些瑟缩的抱着什么东西,柔柔起身,走到了皇上面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不想打扰了皇上的兴致,是臣妾的错,还请皇上宽恕。”
魏嬿婉蹲身福礼,抽噎着娇弱请罪,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般惹人怜惜。
可见她始终紧紧抱着怀里的黑布包裹,皇上好奇的边走下轿辇,边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御花园里哭?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魏嬿婉瘪了瘪嘴,眼泪划过她嫩白的脸颊,滴落在了黑布上,瞬间消融殆尽。
“这是臣妾养的兔子。可惜,它误食了小厨房用来毒老鼠的药丸,已经……已经去了……”
皇上很是心疼的安抚了魏嬿婉一阵,又陪同她在御花园的角落里亲手挖了个小土坑,将兔子埋了。
见魏嬿婉始终心情郁郁,皇上便陪着她一路散心到了承乾宫。
魏嬿婉挽着皇上的胳膊,始终不愿撒手。进忠在一旁不合时宜道,“皇上,颖嫔娘娘还在启祥宫等您呢,您看……”
还没等皇上说话,魏嬿婉就松开手,故作大度,实则泛着浓浓醋意道,“原来,皇上是赶着要去陪颖嫔妹妹啊。
怪不得,连臣妾的承乾宫您都不愿进了。
也是,颖嫔妹妹活泼聪颖,别说皇上了,就连臣妾也是羡慕不已。”
皇上宠溺的刮了刮魏嬿婉的鼻尖,戏谑道,“你这话说的奇怪,你们同为嫔位,你有什么好羡慕颖嫔的?”
魏嬿婉掰着手指,认真的数了起来,“颖嫔妹妹在家有巴林王的疼宠,在宫中有皇上的爱护。
过几日,还可以跟着皇上去木兰围场好好玩乐一番,享尽大好河山。
可臣妾阿玛早逝,连木兰围场都不曾去过。现在,连唯一能陪伴臣妾度过这深宫寂寞的小兔子也没了。
相比之下,臣妾什么都没有……”
说着,魏嬿婉一脸黯然。原本娇俏的小脸映在月光下,平白多了几分苍白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