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一直守着景阳宫,身子疲乏,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叶心将海兰扶到了一旁的暖阁中,提议让她小憩一会儿,却被海兰摇头拒绝。
“诚妃这一胎是难产,再怎么样,景阳宫也得有个主事的人才行。
皇上和皇后不便前来,本宫协理六宫,若是还不在这里守着,不成规矩。
更何况,诚妃若是出了什么好歹,皇上和富察氏追问起她弥留时的状况,本宫也得有话说才行。”
叶心满眼心疼的替海兰揉着肩膀,嘟囔道,“诚妃素日里一副矫揉造作、惺惺作态的模样,实际上心思阴毒,时常在后宫中搅风搅雨。
否则,她也不会被皇上厌弃,大着肚子还被禁足在了这景阳宫。
刚刚有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借口取东西,悄悄从小门溜了出去。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不曾惊动她,只作不知,差人远远跟了她一段儿。她去的方向分明就是慈宁宫。
诚妃这是不放心主儿呢。主儿何必对她那么好?一片真心,平白喂了狗。”
海兰不再言语,眸底氤氲出一团墨痕,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直到她余光瞥见窗外守着的人影忽然连着附身打了两个喷嚏。这是海兰吩咐宫人在有人来的时候定下的暗号。
海兰迅速换上一脸忧愁,捂着胸口叹道,“女子生产是鬼门关,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福珈被五福引进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这番话。
海兰眼中透出意外,却清明一片不显惊慌。
她起身温声道,“福珈姑姑,这么晚了您还亲自过来。叶心,看茶。”
福珈默默观察着海兰,恭谨行礼,“给愉妃娘娘请安。
太后虽然身子不爽快,可挂心皇孙安慰。听闻诚妃这胎还没生下来,有些担忧,便遣了奴婢来看看。奴婢已经把齐太医带来了。”
“齐太医医术高明,有他坐镇,想来诚妃妹妹定会顺利生产的。”海兰的脸上是喜悦和庆幸,一丝疏漏也无。
福珈心里记着太后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