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太后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而后默然半晌,仍旧不甘心的阴阳怪气着,“好啊,祖宗规矩,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倒是乖巧,一丝都不肯逾矩。
那咱们今日不谈政事了,只做寻常婆媳,谈谈家事吧。”
太后端起茶盏,润了润干燥的唇舌,“皇帝是哀家的儿子,他日日忙于朝政,处理政事,哀家不便打扰。
恒娖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
哀家无能,见不了儿子和长女,只能寻幼女来说说话,排解心意。
如懿,若不是今天哀家召你前来,怕是都快不记得后宫中,哀家还有你这么个好儿媳了呢。”
慈宁宫的气氛压抑如雷雨前的墨团阴云,太后声量并未抬高,可字字句句都如惊雷般震着如懿的心弦。
如懿屏息不敢妄言。
待太后的情绪发泄殆尽后,她才郑重跪下,惶恐不安道,“是儿臣身怀有孕,才会处事不周,惹皇额娘生气。
儿臣有错,请皇额娘责罚。”
想要以孝道来压她,太后怕是打错了算盘。如懿的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宝贝儿呢。
太后可以对如懿生气责罚,可总不能迁怒她肚子里的皇孙吧。
“行了,少在哀家面前装可怜,你既然有孕在身,哀家自然不会罚你。”
太后不耐的抬手,示意如懿起身。
“你这样惺惺作态,传出去了,旁人还以为哀家这个做婆母的,容不下有孕的儿媳呢。”
如懿可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性子。
见太后松口,她立马佯装艰难的起身,婉言谢恩。
太后见如懿跟个一碰就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摔在地上,破碎一地的琉璃瓶一般,说不得骂不得,只觉得十分不解气。
她怒气更甚,从心而起,“大清自开国以来这么多年,从无公主丧夫之后,再嫁杀夫仇人的先例。
若是公主不幸丧偶,循例都是要么回宫安养,要么干脆独居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