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对自己的敌意来源,诚妃一直心知肚明。原先二人表面还算平和,只是因为彼此还不到撕破脸的地步。
可如今,魏嬿婉步步紧逼,诚妃哪里还坐得住。
她索性就把事情挑个明白,顺便把自己说的可怜又无辜,以此来衬得魏嬿婉狡诈狭隘。
“诚妃娘娘何以见得嫔妾这胎保不住呢?”
魏嬿婉坐直了身子,眼底氤氲着一团墨色,似是对诚妃的说辞早有预料。
“嫔妾先前不过是因为当久了宫女,体质虚乏,所以才在初孕时段,脸色不大好。这事儿,皇后娘娘是知晓的。”
如懿微微点头,“南巡之前,本宫遵皇上嘱托,特意看望过令贵人。
当时,太医可不曾说过令贵人这胎有恙。只说好好养着,总能养好。”
魏嬿婉对着如懿莞尔一笑,道,“没错,托皇上和皇后娘娘洪福,嫔妾现下的确好多了。
因为卢太医为了给嫔妾治疗呕吐胃疼,用了不少难得的朱砂莲。嫔妾的肾气补足了,自然脸色就好了,身材也圆润了。
诚妃若是还有异议,大可找皇后娘娘要来太医院的记档,细细去查。”
诚妃可没有协理六宫之权,怎敢轻易开口去调太医院的记档,岂非僭越?
眼瞧着自己在对峙中占不到上风,如懿又隐隐有偏袒魏嬿婉之嫌,诚妃无法,只得故作贤良温婉道,
“令贵人,若是燕草有什么不妥当的,本宫替她向你道歉就是。
还望你不要为了这样的小事,动了胎气,损了皇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诚妃意图大事化小,退让一步,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宫女端了个精致扁平的狭长木盒来。
木盒打开,鹅黄色的锦缎层叠裹挟间,赫然可见一株根须完整,圆胖圆胖的极品紫参。
魏嬿婉抬眼望去,眼底不自觉露出一阵新奇。
如懿怀着深意浅笑道,“这样品相俱佳的珍贵紫参,就连本宫都未尝见过。富察氏果然是家大业大啊。”
诚妃想要用这样珍奇的药材,来换燕草的一条命。魏嬿婉觉得有些惊奇,却并不打算就这般放过她们。
魏嬿婉虽然出身包衣,从前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可眼皮子也不至于这么浅。
她懒懒的扶了扶鬓边有些松散的碧玉钗子,泠然道,“诚妃娘娘好大的手笔。